之後的三天,我都在大佛寺中養傷,無聊之餘便讀起了《挑燈錄》這本書。書的作者署名王屋山人,其內容主要是記述江湖中的各路高手、各大幫派狀況以及一些江湖逸事,就趣味性來說還是很值得一讀的,但由於是手抄本,像我這種看慣了簡體橫排的現代知識分子讀起來自然相當費力,所以沒看多久就把心思放到和沈夢穎聊天上去了,這小妮子不但人長得漂亮,還有一種四川女子獨有的火辣,正對我的胃口。
不過《挑燈錄》中對出雲子的一段記載卻引起了我的注意:出雲子,不知何許人也,常著一鐵製道冠,故人皆呼為鐵冠道人。嘉靖中遊於江浙湖廣一帶,以擅刀法而名動武林,江南諸用刀名家皆弗能勝之,後以一招之差敗於程無心之手,遂棄刀不用,技反大進。考其武藝,疑出自蓬萊閣,然蓬萊弟子向無用刀者,待考。
照這上麵的記載來看,出雲子傳我的柳浪刀法,還是他當年玩剩下的,但是這套刀法的確精妙非常,好幾次都是靠它我才得以保住小命。而十大高手中的兩位居然都隱居於七曲山,是那裏風水太好還是這兩人有基情?然而他們一個不讓弟子跟對方接觸,一個說對方是假隱士,從這點來看,兩人之間似乎又交情不大。至於這個蓬萊閣,我專門問了法性,得到的答案是,那是一個已經消失了很久的神秘門派。出雲子到底是不是這個門派的人,或許等下回見到他時我可以向他求證,以我們倆的交情,他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麼隱瞞吧?
修養了幾天,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沈夢穎卻她說要去綿州將打聽到的消息傳達給一刀會,讓他們早做準備。而我因為答應過要幫她搞垮劍南幫,所以決定和她一起去,順便在路上打聽下師父的下落。於是我倆辭別了法性,一起踏上了去綿州的路。
本來我是要繼續開11路的,可沈夢穎卻說不如雇輛馬車快些,我一看包袱裏就隻剩一點碎銀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她說:“還是走路吧,能幫你保持良好身材。”
“沒錢就直說嘛,”沈夢穎嘟嘟著小嘴說道,“不過我身上也沒銀子了,隻好跟你一起走路了。”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的經濟狀況似乎有些吃緊。一直以來,我和師父、郭毅根本不種地,吃的糧食都是一些來看病的普通老百姓送的,當然給他們看病我們都是免收診金並且藥材也大多是白送,而我們的主要收入,是來源於一些城裏大戶人家,這些土豪來看病自然不太關心銀子的問題,你跟人家免掛號費人家說不定還跟你急,說你瞧不起他們有錢人。可我們的收入仍然不高,都是因為師父醫術太猛,總是三兩下就搞定一個病人,有些輕一點的直接一針愈疾,這樣子搞肯定賺不了錢。
是不是該上哪搞點錢啊?對了!我不也會醫術的嗎!
於是到了靈興鎮的時候,我的手裏多了一副幡子,上麵寫著“華佗再世”四個字,當然不是出自我這個向來喜歡低調的人。本來我是想寫點“治病救人”或者“妙手回春”之類的標語,沈夢穎卻跟我說要拉到病人必須得招牌醒目,“華佗再世”四個字絕對夠醒目,看她一副老江湖的樣子我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