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帆終於在君柳的協助下找來水洗了臉,這才知道這裏人從不用洗臉洗澡也仍舊不沾染半點凡塵凡土的,若沒有特別設宴也是不用吃喝拉撒的。她這才明白為啥她這肉身跟柳仙姿的肉身為啥那麼瘦弱了。
楊帆帆本來還想問君柳點別的,卻被朱彤彤同學又是掐胳膊又是擰大腿地製止住了。將君柳打發下去後關了門窗卻換做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幹嘛?”楊帆帆不解。
“據我觀察,這裏是個修仙之地啊。”朱彤彤顯得很明白。
“這我也知道。”一個小侍女都能用法術變出鏡子,更不用說其他人。
“咱們不能事事都問別人,不然會露出馬腳。要知道仙人要把我們的魂魄打回原形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話有理。”so?
朱彤彤看到自己得到肯定,顯得有些飄飄然:“所以我們要在和他們不經意的談笑間套他們的話,得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姓名年齡婚配與否資產身家......”
楊帆帆非常歡樂地打起瞌睡。
“你有沒有認真聽人家說話啊!”朱彤彤一掌拍到楊帆帆趴著的玉石桌上。
楊帆帆不幸地被震得七葷八素,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剛要大罵朱彤彤擾人清夢,卻被一種奇怪的聲響止住了欲開啟的口唇。
朱彤彤也聽到了。
那是一種硬物裂開的聲音,由小變大,仿若近在耳前。
事實證明,也確實在耳前。
那玉石桌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加速度均勻地產生著裂紋,而整個桌身仍舊拚死掙紮般不願倒下,如此便導致整個桌子最後如齏粉般化作一堆散在地上。
楊帆帆虎軀一震,段仙姿這身體不是隻剩一魂一魄虛弱得不行了麼,那還拍碎了她一張桌子?莫不是朱彤彤的魂魄太過強大了......在她還在沉思的當,朱彤彤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跑,勁兒還是和從前一般大。楊帆帆被拉得踉踉蹌蹌,聽到身後不斷傳來的碎裂聲,心中哀歎,遇人不淑啊。
眼見待了不到半日的小屋華麗麗地倒下吭都沒吭一聲,楊帆帆不複淡定,怒火衝天地看向朱彤彤:“你可知道那屋子裏多少值錢的物什?”
朱彤彤很無辜地絞著手指:“我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這身體功力這麼強啊。再說我剛才也救了你一命,不然你肯定被壓在裏麵了對不?”
楊帆帆剛要回嘴卻發現半空出現好多雲頭,或高或低的雲頭上都站了人,黑壓壓一片遮住了大半陽光。想必是被這屋子坍塌的聲音驚動了,楊帆帆暗歎這仙人的耳朵果然好使。
眾仙人見她二人站在一處均是一臉震驚,忙不迭各自下了雲頭匍匐拜倒:“拜見宮主。”
楊帆帆環視眾人,一時不知是應說“免禮”,“平身”還是“起來”。躊躇間卻見有一紫衣人未跪,也不似其他人眼含畏懼,而是眸色寡淡,略有意味地笑望著她。
......楊帆帆不知用什麼形容詞形容他的美好。
蕭疏軒舉湛然若神麼?他本就是神仙罷。
英俊瀟灑放蕩不羈麼?好像又太過庸俗。
她隻知道他有著好大好大的力量,那股力量攫取著她的目光,她的心髒,讓她的腦袋嗡嗡作響,連胳膊上的汗毛都激動地豎了起來。此情此景仿若早已重複過千百遍般令她感到熟悉又生動,於視線相交處大喇喇地冒出火花來,金星四濺,轉而又烈火般燎原。
朱彤彤看不過去,在她耳邊低語:“喂,人家這麼多人都跪著呢,你也不說句話兒。”
楊帆帆仍舊紋絲不動,隻因著紫衣人向她邁步而來,心肝肺都即刻提到了嗓子眼兒。
紫衣人走到楊帆帆麵前,嘴角笑意更濃:“風骨,你總算通透。自古血濃於水,親情永世不可割舍,古人誠不欺我。”
楊帆帆點點頭,原來自己叫風骨啊,段風骨。
紫衣人又麵向朱彤彤:“仙姿,你姐姐既已經放了你,你就不該毀了她醒神閣。”
朱彤彤自然知道醒神閣指的就是剛剛很悲催的那間小屋,不過她仍舊疑惑:“你怎麼知道是我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