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骨的嘴巴瞬間張大,用單田芳老人家的話形容起來就是:二兩包子倒進去,誰也碰不著誰。
“這次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說。”聞人霜頓了頓,麵色凝重起來:“一個月來,我一直在極盡全力尋找幫風骨修複元神的辦法,意料之中的,毫無結果。”
他說意料之中麼?段風骨心下黯然。原來他早就知道元神受損就等於無力回天,卻還仍舊努力尋找方法,不放棄一絲希望。難怪這個月以來除了上朝的時間自己從未見過他。原來,他真是喜歡著以前那個段風骨的嗎?所以在第一次相見時,他不知是她才會有那般明朗的笑容;所以在發現她不是段風骨時,他眼中滿是是淩厲的波瀾。這些隻因了她不是他心中那個她而已。
見段風骨不語,聞人霜以為她在認真聽,於是兀自說下去:“所以,你不得不代替她活下去。”
“代替她?”段風骨喃喃。
“恩,這是兩全的辦法。若是教人知道你不是段風骨,你會活不成。”聞人霜的話如一柄散發著寒氣的利刃,所過之處皆瞬時躥出層層冰碴。
“那,段仙姿呢?她還活的成活不成?”我的彤彤又活不活的成。
“段仙姿雖隻剩下一魂一魄,但隻需在定魂鏈上取回索去的兩魂六魄便可複活。”
段風骨大驚:“那彤彤會如何?”
“她的靈魂會被排斥出來,到時再為她尋一具肉身便可。”
段風骨四村須臾,計上心來:“聞人先生,如果再給她找肉身,豈不是又要重新適應一段人生,如今她剛剛適應了段仙姿的身體,要是再換恐怕就精神分裂了。”
聞人霜揚了揚眉拉長音道:“哦?何所謂‘精神分裂’?”雖不知其意,卻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段風骨撓頭:“就是,厄,就是她一會是這個人一會是那個人,一會叫這個名字,一會叫那個名字,最後會導致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就會瘋了。”說完了她長籲一口氣,還算敘述得比較形象。
聞人霜明了地笑了笑:“你且放心,我身為韶華峰的國師,自然不會多事。”言外之意他不會管段仙姿的死活。
段風骨心裏陰笑兩聲,段仙姿,也不知她生前造了什麼孽,死了都沒人幫。不過從她教唆出來的聖霞峰那幫人看來,指定不是什麼好鳥。
“風骨,你笑得有些奇怪。”聞人霜一臉不明所以。
段風骨暫且收斂了一臉的陰險狡詐,聰明地轉移了話題:“那以後我便是真正的段風骨了,是不是就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生活了?”想想就令人振奮。
“自由倒是不成問題,但你要學著處理宮中諸事,且需修習仙法,畢竟這韶華峰的宮主是你。”
段風骨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提的這是什麼笨問題啊,明擺著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那個,宮中的事兒不是有聞人先生您嘛,再說那仙法不是要用意念的嗎,怎麼修習?”她陪著笑臉,心存僥幸。
聞人霜斜睨了她一眼,目光甚是風情萬種:“方才說過了,你才是宮主。至於仙法麼......風骨的仙法很厲害的,若是你一點也不會,豈不是教人看出破綻,若是教人看出破綻,到時候似乎小命不保.....”
“我學!”
段風骨十分沒骨氣地應承下來,怕聽到他接下來說出更加驚悚的話。原以為逃離了大學便結束了學術生涯,誰穿到古代仍舊要學什麼勞什子的仙法,真真應了古人那句“活到老學到老”至理名言,段風骨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