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場景,的的確確印證了顧塵的話。
一輪明月高懸於空,星子們礙於月光之明,紛紛隱匿了形跡。林中靜謐,忽的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絕美的月色下,是一個手舞足蹈的姑娘。她笨拙地抬手踢腿,跳著不知名的怪異舞蹈。
是顧塵的心魔。
“噯?!這個你怎麼知道?!”段風骨驚訝,當時明明一個人都沒有的,那段舞蹈實在是……不敢恭維啊,丟人丟大了。
顧塵笑得一臉無害:“那天我在樹上啊。”
嚇!段風骨差點暈倒:“你深更半夜爬樹是什麼毛病啊?”
“本來是要去韶華和聖霞的,正踏在樹梢思考如何去了又不被發現,就看見下麵有個人影……”
“那白藍地?”段風骨忽然記起那天晚上白藍地時不時往樹梢上看來著。
顧塵隨手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一臉淡然道:“它本來和藍莓是一對。”
怪不得那天白藍地見到藍莓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段風骨道:“這麼說來,那天白藍地降落在巷尾也是你指使的咯?”真是陰險啊陰險,機關算盡啊機關算盡。
顧塵無辜:“我可沒。隻不過它感受到我的氣息才會在那降落。再說,在那停下休息不也是你們自己決定的麼。”
“也是,”段風骨又道:“那怎麼你跟我叫娘親啊,難道是故意騙我?”
顧塵臉色一紅:“當然不是。我那日與闕蛇大戰,不小心著了它的道,氣血大失,恢複原始狀態是不可避免的。”
“氣血大失你就吸我的……”血啊。段風骨老臉一紅,想起了當日口唇相觸之法。
“那是本能啊,再說你不也吸回去了。”還差點把他吸得血盡人亡。顧塵撫額:“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血似乎對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段風骨憶起當時自己不受控製的樣子以及顧塵白得幾盡透明的眼眸。據段仙姿說,當時她的眼睛也是白色的。
“那我們的眼睛……”怎麼回事?
“隻有一種可能,”顧塵頓了頓:“斷靈血。”
那是什麼?
恍然間場景去了,現出羅刹鬼門的內景。
不似想象那般陰暗恐怖,和人界無甚不同。春光明媚,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不說羅刹男很醜麼,怎麼都人模人樣的?”段風骨詫異。
“他們隻有戰鬥時才會現出原本麵目,平日裏化為人形也便與羅刹女們接觸。”不然羅刹女們那麼漂亮妖嬈,這羅刹界便真成了美女與野獸的世界了。
段風骨細細瞧了幾個羅刹鬼,女的各個是媚態橫生嬌滴滴的模樣,眼波流傳時,眼風將你輕輕一掃,便有勾魂攝魄的的功效。段風骨肉身本就是天生的媚態,加上說話聲音輕聲細語,混在人群裏倒還不顯眼,隻是羅刹族男子雖化了人形,卻都是一副副普普通通的麵孔,顧塵立於其中似乎有鶴立雞群之感,未免太過招搖。
於是段風骨想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好主意:“塵塵,不如你男扮女裝吧。”
“......”他到底看上了一個什麼女人啊。
顧塵的臉理所當然地黑了一黑,似乎這個方法更加適合顧土吧.為了杜絕段風骨諸如此類怪異絕頂的想法,顧塵不得不施法斂了二人周身仙氣。
兩人在羅刹界行了將近半日,段風骨這才鬆下來一直緊繃的神經,根本沒人發現她們啊。
走過一段青苔斑斑的石路,前麵的道路漸漸寬敞起來。人群熙熙攘攘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奔走。拉過一個羅刹女,問了緣由,道是羅刹鬼王巡遊至此,羅刹民眾為了一睹鬼王風采,這才爭先恐後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