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文翰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滋味,心中翻湧的情緒十分複雜,他沒想到昔日自己拋棄的情人竟然擁有了如此強大傾慕者,不單單是傾慕者的原因,那日在小樹林,他開口邀請的那時,賀碧水黑眸極冷,看著他的目光與往日大相庭徑,絕望又祈求的卑戀蕩然無存,他的心中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麼。
“晚輩端木文翰,不知前輩找我有何事?”
端木文翰上前,麵對麵的說道,在這個他正懷疑是那夜令他毀容的人的麵前。
納蘭持鏡不語,隻是用那股讓他毛骨悚然的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細致的從頭到尾,每一寸都不放過,若不是知道他隻是來看情敵的,賀景明他們還以為他看上端木文翰了呢。這打量也太仔細了。
納蘭看上看下,最後勾起紅唇,露出笑顏,長眸彎彎,眼中波光水瀾,漾出一抹得意的色彩。
“不過如此,還是我好看,賀碧水一定會拋棄你投入我的懷抱。”
明明是他退的婚,他拋棄了賀碧水幾年的情思,偏偏說得像是賀碧水要拋棄他似得,這位高階修士能不能聽進去別人說話啊。
端木文翰對他此言默默無語,不發一言,誰料,納蘭持鏡竟然還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了一段話,最後笑顏盈盈,在他懷裏扔了個東西。
賀景明他們隻見端木文翰臉色一變,瞬間難看起來,而納蘭持鏡則笑彎了眼,轉身繼續前往內院,他們苦思不得,無法想象出他們說的什麼,最後隻能歸論納蘭持鏡挑釁了端木文翰。
轉過綠樹叢蔭,眼前豁然開朗的一座座房屋,每一座房屋都設有一個獨立的院子,幹淨整潔,青石板鋪麵,門口進屋的路卻鋪上了圓潤的鵝卵石,每一個都同樣大小,鑲嵌在路上,踩上去就覺得腳底一陣酸麻。
“後麵的已經有內院弟子入住,你們就在這裏挑選好屋子進去,裏麵還正門的雜役做事,你們隻需要努力修煉即可。”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這時,賀婉柔終於鼓足膽量開口詢問,柔美的嗓音摻雜了絲絲緊張,悅耳動聽。
“納蘭前輩,不知您何時會來看我們?”
納蘭回頭,說道。
“你們都有師傅來指導你們,我隻是給你們帶個路而已,再者,若是賀碧水知道我來到覆元宗不去看她反而去看別的無關緊要的人,說不準會跟我鬧脾氣呢,哈哈。”
這麼說著,似乎真的看到賀碧水向他耍小性子的情景,納蘭持鏡哈哈笑出聲來,滿臉的愉悅,然後離開。
別的無關緊要的人?賀婉柔細細咀嚼這句話,緊攥著的雙手裏細心弄好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鮮血溢出,賀婉柔還不自知。
聞到血腥味,端木子晉瞥了眾人一眼,最後把目光放在蔓延妒忌的賀婉柔身上,看了幾眼她緊攥的手,然後收回了目光。
那人是誰,不認識。
端木文翰冷眼旁觀賀婉柔的模樣,輕蔑的嗤笑一聲,但是隨即想起納蘭剛剛對他說出的話,心裏的暴妒壓抑不住的快要撕裂開來。
那人說。
我該感謝你錯把魚目當成珠寶,讓我抓住了那顆被你扔棄的珍珠,你如此識相,我卻不能熟視無睹,送你一顆中階靈石,算是我買下了被你扔棄的珍珠,以後珍珠如何耀眼珍貴,那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了。希望你以後還能繼續識相下去,當然,我相信,以你猙獰的麵相,碧水也不會再傾心於你。
那人說出這段話時,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身上隱隱的一股淡淡的香味,語氣裏的輕蔑仿佛他就是個小人物,讓人不足為題,暗含諷刺的話語刺激的他當場麵色鐵青,緊盯著他的目光陰鷙的仿佛要滴下墨來,但是納蘭持鏡卻不以為然,甚至還笑臉盈盈,讓他心中有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無關旁人,就衝他這個態度,他將其碎屍萬段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