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碧水輕描淡寫的一句徹底打碎了方田內心的僥幸,什麼叫演戲,難不成方才她暈倒也是她自己設計的嗎,為的就是引出他出來?
不對,不可能的,哪有這麼幸運的事情,賀碧水明明吃下了放有毒藥的飯不是嗎!
方田一想到那毒藥,想到賀碧水蒼白的臉色,立馬鼓足了底氣,怒聲道。
“勸你趕緊把我放開,你不知道吧,今天早上的早膳裏頭我可是下了毒的,除了對修士無用,你和端木離全都中了我的毒,那毒藥藥性劇烈,中毒之人會全身上下仿佛被螞蟻噬咬一般的疼痛,你會沉浸在癢和痛之間徘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嗬嗬,這毒藥聽不上不錯,誰給你的?”
賀碧水聽聞藥性,冷冷的勾唇,漆黑的眼眸中一片冷意。
利用方田這種嫉妒的心理,以此來除掉她,那人可真是一片心意,哼。
“是我自己買到的,沒有誰給我!”
方田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似得,立馬炸起,惡狠狠的盯住她,眼中的惡意仿佛可以凝固成實質般,想將她碎屍萬段。
麵對這樣的惡意,賀碧水自然不能當做沒看到放了他,再說方田此舉已經嚴重觸犯了她的底線,不管方田是受何人指使,或者隻是因為單純的嫉妒,就想將她置於死地,她就不能放過他。
放敵人生路轉而給未來增加一隻攔路虎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哢吧。”
賀碧水幹淨利落的打斷了方田的單手單腳,接著把他扔到床上,看著他痛苦的在床上翻滾,疼的臉色煞白,連一絲慘叫都叫不出口,說道。
“諒你初犯,並且還沒有真正害到我的性命,我就大發慈悲的放你一馬,但是以後若你還不知悔改,妄圖以卵擊石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賀碧水就離開了房間,還順帶關緊了房門,不讓裏麵的痛呼出聲。她現在急著想去端木離那邊看他的情況,不僅僅是擔憂他的性命如何,更多的而是想知道方田所說的毒藥藥效究竟有多厲害。
聽到賀碧水離開的聲響,方田才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確定了她真的離開了,這才放下高高吊起的心房。緊接著看了一眼已經察覺不到任何觸覺的右臂和右腿,苦笑兩聲。
這哪是放他一馬,分明是毀掉了他半生了。
斷臂斷腿對一個渴望往上爬的人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汗水沿著眼角滑下來,有些癢,但是他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也隻能寄望誰能夠發現他,然後他就可以利用這件事把賀碧水趕出覆元宗,為他的主子做最後一件事,這樣說不定主子得到了什麼會惦記著他,為他尋來續骨的藥膏。
聽人常說,修仙界無一不可,那麼他也能夠續骨重生吧,這樣的話,賀碧水,你會後悔今日沒有殺我滅口,來日我會用盡我全部的力量,拖你入深淵。
方田側躺在床上,頭邊是柔軟的枕頭,仿佛可以減輕他的疼痛,他想到他的主子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剛剛對賀碧水的恐懼立馬變成了恨意,在心裏暗暗的謀劃著陷害賀碧水的事情。
“嗬。”
一聲輕飄飄的聲音極其的微小,但在方田的耳邊卻仿佛雷擊一般,他瞪圓了眼睛滿眼恐懼,慢慢的轉眼看去,那人站在床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眼中漸泛起紅芒讓他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他怎麼忘了賀碧水身邊還有這尊大佛!他怎麼愚蠢到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