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晚對上他的目光,平靜地說道:“他沒有騙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鄭時搖著頭,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有老婆的,如果他有老婆,你又何來未婚妻一說?”
“這不重要。”許向晚淡淡地回了一句,腦海裏卻想起盛昱說的話:你隻要知道,你將是我盛昱唯一合法的妻子即可,其他事你都不用去想。
骨子裏,原來她是信他的。
無條件的信他的話。
看著依舊美麗依舊冷淡的許向晚,鄭時驚恐地表情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種話,你怎麼能說出口?”
“更難聽的話,我也說得出口,你要聽嗎?”許向晚素來說話就是這樣。
用許向晚室友袁慧亞的話說:許向晚說十句話有十句話噎死人,那是正常;十句話有八句話噎死人,那是超常水平發揮。
顯然,鄭時對於她的性子,也懂一些。
“向晚,我們別鬧了,好嗎?”
他語氣裏的妥協和柔情,如同化不開的蜜一樣,粘在許向晚的身上。
“我知道你很委屈,你答應跟著盛昱也是因為他能救出伯母,可是現在……”後麵的話,鄭時沒有說出來,怕她聽了又傷心,隻得轉口道:“我去跟盛昱談,隻要他願意放了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鄭時或許不夠成熟,不夠理智,但他一心向著許向晚,卻是真真實實的,沒有一絲摻假。
她的眼前,閃過呼嘯的北風,陽光下,依舊冷冽疼痛。如同鄭時的愛,簡單的讓她覺得珍貴,可事實,她需要的東西不是簡單。
“我要的,你給不了。”
世上最殘忍又最不殘忍的拒絕,就是直白。
同時,這也是最能讓人放棄的拒絕,許向晚,依舊選擇了直白。
不論別人信不信,她自己是信的。
“盛昱給你的,就是你想要的嗎?”鄭時臉上的表情隱忍而痛楚。
他望著她,她微微上挑的眼睛,雖有春風般的嫵媚,卻比這都城的北風更刺痛他的心。
“是的。”
她能給他的答案,也隻有確定。
“我不信。”鄭時大吼出來。
從高一到大三,他認識她六年,愛了她六年,為了名和利如果能讓她妥協,她根本就不會等到這一天。
“你不信是因為你遇到的誘惑不夠大,我信是因為我覺得盛昱對我的誘惑很大。”
如果剛剛的拒絕讓鄭時痛心,那此刻許向晚的話,直接把他推向絕境,一種翻不了身的絕境之地。
盛昱什麼樣的人,他不知道。
可是許向晚的話,卻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讓人不得不信。
真實而殘忍的話,總是血淋淋的讓人難以接受。
對不起!許向晚在心裏對鄭時說。
她不說出口,是她覺得鄭時那樣驕傲的人,不需要對不起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