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家大院裏,冷氏和兒媳婦們在偏屋裏聊著家常,聊到濃處偶爾會傳來幾聲說笑聲。
“大山,你進來一下。”
者山正在外麵劈柴,突然傳來老爺子的叫聲。
“爹,怎麼了?”
者山一走進主屋內,就發覺氣氛不太對,老爺子臉上的皺紋明顯舒展開了,老二老三老四更是傻傻的笑著。
“你們怎麼了?”者山奇道。
“大哥,跟你說咱家祖墳葬對地方了。”老二‘嗖’的一下站以來把嘴伸到者山耳邊,直把者山嚇了一跳。
“啊?”
“大哥,有仙人看中了咱家那老祠堂了。”倒是老三說得更直接。
“啊?”
“大哥,蛋子就快成為仙人了。”老四接著道。
“啊?”
者山接連發出三聲驚疑不定的叫聲,腦袋裏把三人說的話想了好幾遍,可是還是想不出個頭緒來。
“大山,你先坐下聽我給你說。”者天輕輕抿了一口茶,然後才慢慢解釋起來。
者山聽了好半天,總算把事情聽了個大概。
一個叫‘天逸院’的仙人門派不知怎麼的看中了九龍山的山頭‘古廟峰’,而者家的老祠堂又正巧立在古廟峰上,‘天逸院’希望者家把祠堂搬到別的地方去,作為回報,‘天逸院’願意收取者家一名十至十五歲的孩子作為門下弟子。
“爹,你是說讓黑蛋去天逸院麼?”者山一聽完就趕緊問。
“嗯,蛋蛋這孩子自小就乖巧聰明,我看就讓他去試試。”者天說道。
“可是村裏這麼多人,眾位叔伯能同意嗎?如果他們把山占了以後大家還怎麼生活?”者山迫不及待的問道。
“哎呀!大哥你也看到了,村裏這幫孩子個個不學無術整天就隻知道打村戰,讓他們去能行麼?至於山人家說了,他們隻要古廟峰,其他地方還是我們的。”老二急道。
“是啊,大哥。”老三老四紛紛表示讚同。黑蛋好歹是他們的親侄子,何況他們打小就喜歡黑蛋,這麼好的機會要是讓給了別人,他們怎麼也不甘心。
“這到不擔心,這是咱們者氏家家百年難得一遇的機緣,我相信村民麼也不會含糊,如果要叫咱們選兩個孩子,那可能真的會爭破了頭。現在隻有一個名額,那咱家黑蛋就有機會了,再說我做村長這麼多年,村民們還是信服我的。”者天見者山還有疑慮,解釋道。
者山聽得洶湧澎湃,這個山野漢子一輩子最高興的事也許莫過於看著自己的孩子‘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對他來說孩子就是他的一切,他希望孩子走得好走得遠,但從來也沒奢望過自己的孩子會成為仙人,仙人是什麼?仙人也許隻是在他孩童時的記憶裏,此刻知道自己孩子有機會成為仙人,他突然很想知道仙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努力在記憶深處想找出那一點點關於仙人的印記但是卻什麼也找不到。
者山忽然覺得自己六神無主。
“我得和孩子他娘商量一下。”
“好,好,等你們商量好了,我就把大家都召集起來說這個事。”老爺子連說了兩個好,兄弟三人也深深出了一口氣。
者天再抿了一口茶,說道:“想那時你爺爺也生了三個兒子,不想一個兩歲便不幸夭折,一個十二歲時不慎失足跌下懸崖屍骨也未找到,就剩下我一個獨苗,一晃幾十年就過去了,現在我連他們的樣子都快不記得了,哎!”
這些往事兄弟四人也有耳聞,此刻都不插嘴靜靜的聽著老人的訴說。
“不過如果三個都活下來也不準都能養活,不準就沒有你們了,更不會有蛋蛋這群孩子。現在想來,我畢竟是比你爺爺有出息的。”者天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