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擦完藥,耿唯心立即想抽身回房。
豈料,她都還沒站穩,就突然騰空,她不禁倒抽一口氣──
湯巽輕而易舉的橫抱起她。
耿唯心瞠大眼睛,受到不小驚嚇。
“腳扭傷了吧?我抱你回房間。”他不疾不徐的向她解釋道,隨後邁開穩健的步伐,走向她的臥室。
他將她輕輕置放於床鋪,小心翼翼地不觸碰到她的傷口。
藉由這樣的接觸,湯巽更深切體會到他對她的珍視。
“謝謝……”耿唯心眼睫半掩,微笑致謝。“其實我還可以慢慢地走,沒那麼嚴重。”腳踝扭傷不構成大礙,這點小傷她沒放在眼裏。
湯巽不由自主的盯著她一開一閉的粉唇,眸光倏地轉濃。“早點睡。”他關掉電燈,俯身扭開床頭小燈。
“阿巽……”耿唯心語氣急切,情急地環住他的脖子,並將唇貼住他的,很快地又分開。“偷襲成功。”她垂眸竊喜。
話甫落,情勢突然扭轉──
湯巽將她壓回床上,深深吻住她的芳唇。
耿唯心先是詫異的睜大美眸,繼而沉溺在他懾人的男性魅力與灼熱的氣息中,任他予取予求。
湯巽狂烈掠奪她的唇舌,占有她沐浴過後的香甜氣息,他能清楚感覺自己的淪陷,那份熾熱焚燒著他的理智,寬厚的大掌情不自禁地在她腰間誘人的曲線來回遊移。
耿唯心微微拱起身子,承受他火燙的親吻與撫摸,喉間逸出如貓兒般愉悅細碎的嬌吟。
她無法思考也不願多想,完全投入令她意想不到卻充滿欣喜的親密接觸。
湯巽瘋狂吻遍她的唇瓣、她優美的下顎以及鎖骨,製造出一枚枚紅痕,專屬於他的烙印。
耿唯心也傾盡心中所有的愛慕迷戀,生澀羞赧的回應,隻要是他想要的,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予。
兩人的呼吸急促紊亂,徹底迷失在欲望之中。
直到湯巽不經意觸碰到她的傷口、弄痛了她,耿唯心蹙起秀眉,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失控的行為,發揮了極大的自製力,阻止自己繼續侵略她纖弱的嬌軀。
突然失去他眷戀的撫觸,耿唯心的心頭不禁被失落占領。“阿巽……”她甚至再度攀住他的頸子,貪求著教她沉迷的狂恣占有,好似他心裏隻有她、隻屬於她。
湯巽深吸了口氣,黑眸緊緊鎖住她清麗的容顏,喉結因強忍著欲望而滾動。
半晌,他拉開她的藕臂,試圖平息體內滾燙的欲火。
然而,耿唯心不合作的又攀住他,宛若亟欲渴求主人愛憐的倔強貓兒。
“耿唯心……”他嗓音喑啞、連名帶姓的喚她,帶著一點斥責意味,忍耐已瀕臨極限。
“阿巽,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她幽幽的表白,眼中泛著淚光,如寶石般在他深濃的黑眸中閃耀著。
孩子般簡單而純粹的字眼,卻讓他感到天翻地覆、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不是他負不起責任才想逃離,而是過於珍惜她的單純。
“你該睡了。”湯巽嘶啞的誘哄著她。
耿唯心沒鬆手,縱情的埋進他精瘦的胸膛,聆聽他快速而有力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欲將她推開,卻在觸及她柔軟的發絲與微顫的香肩時,難以壓抑滿腔愛火,低吼一聲,扣住她的後腦,再度覆上她被他吻得豔紅的菱唇,比前一次的親吻更為狂騖。
耿唯心癱軟在他寬闊溫暖的懷裏,仿佛飄蕩許久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淚水悄悄自眼角滾落,沒入兩人交纏的唇齒之間。
瞬間,她嚐到了愛情的滋味,甜蜜中摻雜著鹹澀,教人暈眩著迷,無法停止。
湯巽抽離薄唇,皺緊眉頭,凝睇她帶淚的臉龐。“為什麼哭?我弄痛你了?”
耿唯心癡迷的望著他俊朗的臉孔,搖了搖頭,一語不發的親吻他好看的下巴、他溫熱的唇。
她的舉動徹底攻陷他殘存的理智,重新奪回掌控權,他溫柔又火熱的包覆住她窈窕的嬌軀。
明知她或許未經人事,但真的證實時,湯巽仍震驚且狂喜不已。
這一夜,兩人在激情中度過,藉由對方的體溫與熱切的反應得知彼此的心意,在累極中沉沉睡去。
***
翌日一早,湯巽醒來時,發現身畔已空無一人。
他坐起身,以修長的手指耙梳濃密的黑發,待意識回籠,才下床走出房間,踱至餐廳。
他以為會看見熟悉的身影,正不計形象的大口吞咽著早餐的景象,然而,他隻看見母親獨坐在椅子上。
“媽。”他出聲喊她。
“阿巽,你起來啦。”湯書梅勉強擠出微笑。
他敏銳的觀察出母親的不對勁。“媽,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唯心呢?”
“她一大早就出門了。”湯書梅神情黯淡,接著取出一封信。“唯心留了一封信,說是要給你的。”
湯巽攏起眉峰,迅速取出信紙閱讀。
內容很簡單,隻是表明她不會再來湯家,也不會再幫他打官司,並要他好好保重,好好照顧湯媽媽。
看完信後,湯巽不禁勃然大怒。“為什麼不留住她?”他詢問母親。
難道她昨夜的積極主動,隻為了今日的離去……
她為什麼偏偏選在他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後不告而別?他全然摸不著頭緒。
“她好堅持、看起來好傷心,央求我不要讓她為難。”湯書梅也很不舍。
“那個怪女人!”湯巽咬牙低咒。
他才要開始想好好愛她,她竟毅然走出他的生命?!而留下的“禮物”沉重得教他難以負荷。
湯巽衝回房間梳洗、換過衣服,開車前往耿唯心原本的住處。
***
湯巽發狂似的,整整找了三天,終於在“永勝律師事務所”等到耿唯心。
見到他,耿唯心先是一陣驚喜,隨後又別開眼,佯裝不認識般走過他身邊。
“耿唯心!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用力扯住她的皓腕,森冷的質問。
她的癡纏、她的笑容已不複見,取而代之的是無視與冷漠,是他從沒領教過的陌生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