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站在世界頂端的羅妮娜擁有惹火的身段,吹彈可破的柔皙肌膚,慵懶的神態透著使人著迷的魔魅美,在模特兒這一行業,她絕對是得天獨厚的寵兒,打十六歲出道便是一顆耀目的新星,紅了八年仍未有人能出其右。

“我最愛的西蒙,你真是太會說話了,難怪我一直忘不了你的溫柔和體貼,以及你性格的紅胡子。”她調情地一撫其雜亂無章的落腮胡,水綠的眸子似十分神往。

噴火獅子一碰上水做的女神,馬上如溫馴的小綿羊,笑得讓人感到惡心。

“羅妮娜,我的愛……”真美,完美得無懈可擊,造物者的奇跡。

“別愛來愛去了,最後幾場還拍不拍?我們剛從米蘭趕來可是很辛苦的,不要再浪費時間,巴黎的服裝展還在等著呢!”真是地,一天不給她找麻煩就不快活,愛開屏的金孔雀。

一道龐大……呃,也不算是太龐大,就是腿短了些、體積稍微大了點,號稱一百六十公分高體重卻有八十公斤,對一個在義大利南方長大的女人來說,她袖珍得令人感覺很有壓迫感。

有著雞窩頭的桃樂絲剛好是羅妮娜的經紀人兼貼身保母,今年四十歲,未婚,天生嗓門大,可是心眼小,非常愛斤斤計較,她這輩子做過最對的投資便是簽下羅妮娜,讓她從此鹹魚翻身,身價跟著水漲船高,成為家喻戶曉的名人。

不過別以為簽下這隻金雞母便可高枕無憂,最難纏的不是羅妮娜本人,而是她的家人……不,正確說法是她年僅十九歲的妹妹,一個叫人恨癢癢,卻又不得不說聲聰慧絕頂,精明得不像十九歲少女的可怕小鬼。

但是呢,隻要能討好羅妮娜的小妹,一切都不是問題,她的一句話比羅妮娜還要有分量,年紀小小卻已經是“一家之主”。

“西蒙導演,放開我家羅妮娜的小手,別再吃她豆腐了,你知不知道上次摟她小蠻腰的家夥哪去了?”這些好色鬼真沒點長進,見到美女就忘了上一個“同類”的墓誌銘寫了什麼。

小心美色,天堂大門即地獄入口。

“哪去了?”西蒙像是沒大腦的傻子似,居然還應聲問道。

挺起豐滿上圍的桃樂絲往他胸口一戳。“葬在西爾拉頓墓園,墳前的野草長得比你還高。”

“哦……啊——西爾拉頓……墓園……”

或許是受到驚嚇,或是桃樂絲不友善的態度,原本見美心喜的大導演倒抽了口氣,連退了好幾步,摸著胡子沉思。

西爾拉頓墓園是吸血鬼的故鄉,據說不少人曾在此處離奇失蹤,數日後以幹屍姿態被人發現,死狀極慘,兩目凸出,即使下葬,屍體也會不翼而飛,流傳許多駭人聽聞的恐怖事跡。

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未經證實,西爾拉頓墓園位於野獸出沒的森林邊緣,若遭獸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隻是在村民繪聲繪影的渲染下,確實吸引了不少好奇心重、想一探究竟的好事者。

“桃樂絲,你太凶了,對待與我們友好的朋友……”兩道白光一掃,美豔無雙的佳人立即揚笑地擺擺手。“我是說以和為貴,凡事別太計較。”

“哼!把這句話留給令妹,你知不知道接下來三年的合約,她剝削了我幾成分紅?”不從她身上撈回來怎麼成,賠本生意沒人肯做。

“呃,嗬嗬……”她掩嘴輕笑,飄移的眼神不曾落在個頭僅到她肩膀的經紀人身上。

若她不說,沒人相信她這個在全世界揚名的夢幻女神是百分之百的東方人,而且父母都是來自小得不到鼻屎大的台灣,本名江天楓。

修長的身材,姣好的麵容,立體的五官,她遺傳自曾曾外祖愛爾蘭的血統,以及曾祖母荷蘭留台後裔的遺傳基因,因此外觀和自家姊妹毫無一絲相似處。

應該說江家三兄妹沒一個長得像,各具特色,有時連父母都搖頭歎氣,以為在醫院抱錯了。

“快快快,搭景……服裝師呢?趕快準備,化妝師幫忙補點妝,整體造型師和發型設計師還愣著幹什麼上工了,要是沒讓女神滿意,你們一個個也別想在這圈子混了……動作快……不要拖拖拉拉……”

威尼斯的美,美在城市古老,建築物華麗中帶著質樸風情,充滿中古世紀的浪漫,搖櫓的英俊船夫清唱動人情歌,一朵紅玫瑰象征心中的傾慕。

由遠拉近是湛藍的天空連接著長長水道,蜿蜒水麵輕漾閃閃粼光,白色房舍倒映水中,細波蕩漾地濺起朵朵白色水花。

一葉小扁舟緩緩搖近,漫天飛舞的粉色花瓣四落,隨微風飄呀飄地,飄過一襲珍珠白的晚宴禮服,露趾的裙擺沾著光彩鮮豔的五色水晶。

在風的輕拂下,高貴而不失典雅的雪紡紗為之輕揚,露出雪白柔嫩的白玉小腿,船夫愛慕地一抹,玉足主人踏上石板搭成的小碼頭,吵雜的人聲因迎麵而來的嬌豔花顏而靜止。

手腕上小巧的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不知是衣襯人或是人襯衣,那一瞬間的美麗奪走所有人的目光,鎖住他們的呼吸,讓人忘卻何謂煩憂。

女子的美,白色城市的莊嚴,多情的義大利帥哥,藍天碧水,高聳的大教堂,流光掠影,殘陽點點,一抹餘暉橫過身後……

“美,真的很美,簡直是挑不出任何缺點的女神……”美得叫人想一親芳澤,毀了她居住的宮殿。

一聲輕歎發自長相俊美的男子口中,三十上下的年紀看得出一身紈子弟的流氣,帶著輕佻以及權貴之後的尊貴傲氣。

擁有貴族身分的西恩.潘朵以肘頂頂身側的友人,不時流露出讚歎和驚豔的神情,一雙深棕帶流金的眸子瞧得目不轉睛,直盯著陽光下優雅的身影。

他告訴自己他又戀愛了,他找到心目中最完美的伴侶,她是光,她是冬天的暖爐,她是阿爾卑斯山上最嫩豔的櫻草,他生命中缺角的一塊拚圖。

“這世界上還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嗎?瞧瞧她嬌慵的模樣多撩人呀!那細得一折就斷的腰肢,雪嫩的迷人胸脯……天哪!她正在對我笑……”完了、完了,他徹底愛上她了,沉迷在她帶媚的一笑下。

“想想梅琪的醋勁。”冷然的男音一揚,如一桶冰水當頭淋下。

善妒的梅琪。英國社交界如此流傳著。

西恩聞言硬生生打了個冷顫,目光含怨地瞪向他最要好的知己——杭特.丹頓。“你可不可以別提到她,破壞我此時的好心情。”

他已經非常後悔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是你先招惹她,別想推卸責任。”是男人就不應逃避。

他馬上做出一個倒胃口的表情。“拜托,男歡女愛不就那麼一回事,你情我願就能貪一晌之歡,不要動不動就要我負責,像你養在倫敦公寓的情婦不就是泄欲用?我不相信你會把她娶回家當老婆。”

“那不一樣。”顯然地,杭特語氣帶了幾分冷意,不願旁人談論他豢養女人。

“有什麼不同?脫光了衣服全是一個樣子。”用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