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過了,是你父親強迫我,他是男人,力氣比我大,他壓在我身上,我反抗不了……」她越說越心虛,勉強擠出幾滴楚楚可憐的淚。
「要找我父親對質嗎?」是的,當時的他信了,還為此和父親大吵一頓,當著眾人的麵指責他下流。
「什麼,對……對質?」她退縮了,眼神閃爍,不甚自在地避看他的眼。
「你不敢?」他一把甩開她,冷眸含著不屑和輕蔑。
伊諾莉呐呐地揉著發疼的手腕。「這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沒必要再提起吧!你父親的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身為妻子的我不該在此時加重他的病情。」
她哪敢三方對質,一切的謊言不全都拆穿了,她的確玩了兩麵手法騙了他們,對父親是一種說法,對他又是完全不同的說詞,讓兩父子互生心結,反目成仇。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的身分,親愛的繼母。」他冷誚。
「繼母又怎樣?!我不能愛人嗎?我始終愛的人是你,沒有一日能將你忘懷,我愛你,杭待,隻有你的懷抱才能溫暖我。」舊愛最美,她不信他能抗拒她益發成熟的美麗胴體。
十七歲的伊諾莉年輕貌美,有著甜美的笑容和純真的眼神,天真無邪的臉龐揚散朝氣和活力,宛如天使的外貌迷人又聖潔,是男孩們狂熱追求的迷戀對象。
十年後的她更顯嬌豔,在金錢的包裝下出落得嫵媚動人,她善用現代美容科技將自己雕塑得更為完美,豔光四射地擄擭所有的目光。
她很美,無可否認,但美得匠氣,毫無內涵,一心追求外表的美麗,卻未想過內在的修養,她連高中都沒畢業,泰戈爾、莎翁是誰都沒概念。
「你敢當著我父親的麵說出你愛我這三個字嗎?」杭特推開偎近的女體,鄙夷地勾起唇。
「嗄?!」
「若你還想坐穩丹頓夫人的位置,我勸你最好不要走錯房間,這屋子裏有二十幾雙眼睛盯著,誰會不小心說溜嘴沒人知道。」她不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你……」她先是一惱,繼而故技重施的裝無辜。「你不愛我了嗎?我們種種美好的過去仍深藏我心中,也許你還恨我,可是……」
伊諾莉灰藍的眸子閃過厲光,語氣輕柔卻讓人感到冷意陣陣的繼續說道:「若你父親不在了,我還是可以當你的丹頓夫人,我會幫你生一窩小杭特、小伊莉,你說好不好?丹頓先生。」
這是她的如意算盤。
「你,作夢。」異想天開。
臉一沉,變得陰冷,伊諾莉幾乎是尖叫了,「你拒絕我?!你竟敢拒絕我!」
「你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我送你一程?」拒絕她並不難,她是個膚淺又可笑的惡毒女人。
「好,你真是個好兒子,咱們走著瞧。」但她不會放棄,絕不輕易放手。
她氣衝衝地拉開門,修長的雙腿一跺往外走。
不意,她撞到人了。
因為非常生氣,她抬起手就想往擋路的人臉上一摑,但是當她瞧清楚麵前的人是誰,頓時怒氣全消地將手往門邊—擱,笑得好不得意地揚起眉。
「親愛的,真是糟糕,你的小貓兒來找你了,我們的奸情怕要保不住了。」哈……痛快,連老天都幫她。
「什麼,小貓兒……」急促的腳步聲由內奔出,驚愕不已的杭特將伊諾莉推向一旁,神色顯得慌亂。「小貓……小楓,你聽我解釋,我和她沒有關係……」
「你敢否認你剛才抱過我、吻過我?」伊諾莉嬌笑連連,真是有趣的巧合呀!並非刻意製造卻達到最有效的作用,她怎麼能不開懷大笑?!
「你閉嘴。」他吼完,立即聲一低地轉向另一個女人。「我以為她是你,黑暗中抱了她,但我馬上就察覺不對推開她,我沒有……沒有要了她。」
江天楓看了看赤裸上身的他,再瞧一眼全身裸露的伊諾莉,一抹瘀紅的吻痕躍入眼中,麵無表情的她微微抽動眼角。
「就算你沒要了她,也會是你未來的妻子,夠了,我想我要再笨下去,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小楓——」
啪地!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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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是正直的男人,沒想到你連自己的繼母都染指,想想還真寒心,你居然是這種人,枉我還想幫你留住所愛。」
人心難測。
幽幽的歎息聲如一把利刃刺進杭特的心窩,他眼眸微閃了一下,看得出他並不好受,臉色陰驚得似乎有人從他心口挖出一塊肉,雖然很痛卻不能喊出聲,因為他是男人。
一旁的維多利亞失望又難過的搖頭歎氣,不敢相信他竟然辜負她的信任,表麵上道貌岸然、謙遜有禮,背地裏卻幹著見不得人的醜事。
她被騙了,原本以為他是真心愛著一個女人,對她難舍難離的擱在心裏,為了家族責任才不得不和她綁在一起,讓她一度想自我犧牲好成全他們。
原來男人的心態都一樣,送到嘴邊的美食豈有不吃之理,即使心愛的女人同在一個屋簷下,還是忍不住偷腥,自認為隱密,不會遭人發覺。
偏偏就那麼湊巧,偷情偷到被人撞個正著,而且是他最在意的那個人,被賞了兩巴掌也是自找的。
「我們的事暫且擱下,我想我得再考慮考慮,雖然你是我最中意的丈夫人選,可是發生了這件事,我認為我有再評估的必要。」她看錯人了。
「不是我。」
「咦!什麼不是你?」木頭人終於開口,她當他要石化了。
「我真的以為昨晚進來的人是她,所以當女方主動時,我不可能不回應。」杭特表情痛苦的閉上眼。
「為什麼要告訴我?」維多利亞不解。
「幫我留下她。」他真的沒辦法眼睜睜地看她負氣離開。
她咦了一聲,不無意外地側著頭看他。「你要我……幫你?」
他居然會求她?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你們都是女人。」自然了解女人在想什麼。
經過一夜的心情沉澱後,江天楓徹底對這段感情死心,她一太早就把感冒未愈的桃樂絲挖起來,要她把行李收一收走人。
其實她們的東西並不多,裝不滿一口箱子,主要是沒有交通工具,兩個女人要是拖著箱子用走的,恐怕也走不遠,弄得一身狼狽。
誰曉得事情會那麼巧,當兩人剛收拾完沒多久,一架輕航機就落在屋前,跳下一名機師和一位黑發女孩,宣稱要來載她們回家。
那時沒人阻攔,也不敢攔,人家的去意甚堅,而且玫瑰莊園畢竟不是她的家,她要離開無可厚非,總不能一輩子賴在這裏不走。
「杭特·丹頓,你的腦裏究竟裝了什麼?」好薄弱的理由,女人就一定懂得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