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堂董事長,請你放手好嗎?你弄痛我了。”李夜泠柔聲抗議,心髒的顫動益加劇烈。

是的,從她知道無可避免的要和他見麵後,她的心跳就沒有鎮定過。

天曉得,她費了多大的工夫才能裝作若無其事,好幾次感到呼吸困難時,才驚覺自己因過度緊張而屏息。

她以為,就算他見著她,除了冷漠不會有多餘的反應,可是她卻估算錯誤。

他亳不避諱的目光,讓她幾乎要露出馬腳,失去極力偽裝的冷靜。

相隔半個多月,這樣短促的時間,還不足以掩蓋她對他的濃情烈愛。

這是老天爺給她的考驗,抑或是折磨?

堂司放鬆了手部的力道,但沒有如願地放開她。“你跟倪耀是什麼關係?”他問,不喜歡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上司和部屬的關係。”李夜泠輕描淡寫的道。至於私人的交情,她不打算說明,反正他也不在乎。

“這麼簡單?”堂司撇唇。

他沒忘記幾個星期前,她和對方一同離開醫院的情景,兩人看起來感情匪淺。

李夜泠對他帶刺的追問感到狐疑。“不然,堂董事長以為呢?”

“不要那樣稱呼我!”堂司感到渾身不舒服。

李夜泠垂下眼,輕聲辯解。“我覺得這個稱呼很適當,畢竟現在是工作中。”

“是嗎?”他冷嗤。為什麼他卻覺得刺耳?

她頷首。“應該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堂董事長,不應該浪費您寶貴的時間,跟一個小秘書討論稱謂的問題。”

“你真的想跟我劃清界線?”堂司凝睇著她姣美的側臉,聲調低沉了幾分。

李夜泠抿唇一笑,卻不說話。

或許她“全部或者零”的作法略顯偏激,也不能改變什麼,但總不能一直耽溺在悲傷的情境中,做著不會成真的夢,天真的奢望總有一天,令她傾心愛戀的男人會突然改變心意,回應她的真心。

是他為了不想結婚而采取的種種手段,讓她心寒、教她死心,也讓她不得不認清現實。

她當然也可以和以前一樣,繼續做個乖巧的學妹,隻要能留在他身邊,隻要他願意接受她的關懷,什麼身分、什麼地位,她都可以不計較、都可以忍耐。

然而,那份純粹變了質,她終究抵抗不了人性的貪婪,試圖將婚姻這個枷鎖,套牢住深愛的男人。

是她讓他不自由,所以他決意逃脫。

說不定,殘忍的人是不顧他的感受,一心隻想跟他結婚的她。

無情讓人失望、受傷;多情卻令人窒息、想逃,過與不及都不好,他們都學不會中庸之道。

她的沉默似一道鴻溝,讓兩人產生了隔閡,仿佛回到最初的陌生原點,未曾相識。

“原來你比我還絕情。”堂司為她的疏遠下了結論。

“或許正是那樣沒錯。”李夜泠沒有否認,甚至賭氣地認同他的觀點。如果她能夠絕情,就不會無盡地心痛。

但她如何的難過傷心,都沒資格向他吐露,對他埋怨。

“你永遠都是有理的那個。”堂司沒再多看她一眼,毅然地離去。

他的心裏,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失落感,像是被輕輕扼住心口,隱隱感到窒悶。

帶著一點憤怒坐上車,堂司反射性地掏出煙盒,點煙時,瞥見手中的打火機,俊臉更加陰鬱,害他連抽煙的念頭都沒有。

“回公司。”他命令司機。

“是。”司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急忙將車駛離。

堂司沿路上都緊繃著嘴角,一語不發,思緒千回百轉,老是被一抹疏冷的女性臉龐占據。

他低啐一聲,一股無以名狀的慍怒無從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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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午後,李夜泠心血來潮,獨自外出逛街,並且看了一場最近很受矚目的電影。

看完電影,她買了杯咖啡,坐在電影城外的長椅,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潮,心靈得到莫大的滿足。

她揚起嘴角,打從心底感到愉快。

一打開手機,立刻有電話打來,她從容接聽。

尚未開口,來電者劈頭就追問:“你現在人在哪裏?”

對方口氣很急,李夜泠一頭霧水。“倪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夜泠,你忘了今天晚上六點有記者會嗎?四點多了,你人在哪裏?”倪耀說話的聲調比平常高了幾度,難掩焦急。

“記者會?!”李夜泠反複低喃,偏著頭陷入疑惑。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倪懼關切道。工作行程她應該最清楚,簽約記者會這麼重要的事,她不可能不到。

“呃……”李夜泠如遭雷擊,搭不上腔。

她的腦子裏,根本忘了有簽約記者會這回事!

“你馬上到飯店來,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倪懼交代完畢便掛上電話。

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震驚後悔,李夜泠扔掉手裏的咖啡,匆匆攔了輛計程車,坐上車,她翻出記事本,確認舉行記者會的飯店。

向司機說明去處後,李夜泠癱靠在座椅上,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顫抖的身軀。

她對自己近來愈趨嚴重的忘性,沒來由地感到惶恐及害怕。

這樣詭異的狀況,她從未向任何人提起,也不曉得該向誰訴說才恰當。

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麼茫然無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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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約記者會圓滿結束,李夜泠終於得以喘一口氣。

對於自己的失職晚到,她內心十分愧疚,不斷向她的上司——超時代媒體執行長倪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