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愛情,她隻能寄望來生。
“我要上班了。”千雅找回理智,勉強自己掙開她朝思暮想的溫暖臂彎,盡管她多想棲息一輩子,一點都不想讓給別人……
“陪我。”堂義握住她纖細的肩頭,不讓她走。好不容易見到她,他說什麼也不肯錯失她。“陪我一天,就這一次。”
“我要上班……”千雅不假思索地拒絕,不再給自己任何幻想與奢望。
“就陪我一天!”堂義不放開她。
她扭動掙紮,心卻已動搖。“我今天有一堆采訪……”她艱難地說。
話未竟,堂義便俯身堵住她的嘴,霸道地不想聽她回絕的理由,也釋放對她火熱的愛及滾燙的想念。
他的青髭紮痛她細致的肌膚,千雅閃躲著,又同時癡戀著他狂烈的氣息,從起初的抗拒,逐漸心悅誠服。
沒有明天的禁斷之戀,讓彼此的心都著了火,堂義的熾熱與堅定擊潰了她原本就不夠牢固的心牆,她的身與心,仍為他一人火燙。
她無法欺騙自己對他無動於衷,事實上,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他、懷念著那段甜蜜、能盡情愛他、享受他寵溺的美好時光。
有時,無知反而是種幸福。
兩人跨越顧忌的藩籬,千雅回應他的激情熱吻,直到肺裏的空氣被抽空,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離。
堂義瞅著她酡紅的臉蛋,俊臉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像是布滿烏雲的天空探出曙光。“陪我一天好嗎?”他貪婪啄吻著她被他愛憐過的豔紅唇瓣,眼神與語調柔情似水。
千雅忽而閃躲、忽而承接他綿密的親吻,一如她猶疑不定、掙紮矛盾的心態。
今天相處結束後,他們是否就此不再相見?過著各自的生活,不再過問、互不相幹?
這是她要的結果,但為何有一股強烈的落寞襲上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回答我。”堂義低嗄地誘哄,非要她親口允諾不可。
“嗯。”千雅頷首。
就讓這段錯誤的愛情畫下句點,雖然無法完美,也算有個結局。
***
在許多人的印象裏,堂義隻是個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富家公子哥兒。
他既沒有雙胞胎哥哥堂司高超的經商才能,也未曾聽聞他對哪個行業在行,清楚的是他從不間斷的花邊風流史,玩世不恭的生活態度。
對於種種負麵的流言傳聞,堂義向來一笑置之,不曾解釋辯駁,包括他所有家人、好友,皆對他有相同的誤解。
事實上,他並非鎮日沉溺於玩樂,夜晚出沒在夜店飲酒作樂,是因白天全心投入工作,要讓自己鬆弛緊繃心情的舒壓方式。
他認為工作是用來滿足自己的成就感,不是拿來炫耀、被人稱讚的,難不成還要敲鑼打鼓公告天下?!
這是他頭一次,帶人來到他一手創立的秘密天地──
位於台北東區一棟不算起眼的辦公大樓頂樓,約莫五十坪左右的空間,規劃出工作區與接待區,深色木頭為主調,色彩鮮豔飽合的裝飾點綴其中,沉穩中又不失活潑的氣氛,令人眼睛為之一亮。
堂義親匿地牽著千雅踏進工作室的瞬間,所有人莫不停下手邊忙碌的工作,紛紛抬頭報以注視禮。
他們驚訝於他從來沒帶其他人來過,另外,他身邊的女人也不是八卦雜誌上報導過的任何一個美麗女星或火辣名模,而是一個僅能稱得上清純恬靜的氣質型小女人,確實頗令人意外。
千雅也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好奇。
“他們是我的工作夥伴,都是我大學時代的朋友。”堂義對她說明。
“工作夥伴?”千雅疑惑不已。
“Childishness,工作室的名字。”他指著入口處充滿設計感且童趣十足的可愛掛牌。“設計玩具的工作室,隻接國外的Ca。”
在台灣,Childishness並不具太大知名度,但在歐美卻是極具口碑、深受喜愛的潮流品牌。
除了專為孩子們設計的童玩,Childishness近來也和國外知名企業攜手合作,推出一係列生活周邊商品,估計將帶來可觀的利益。
Childishness的設計團隊,以堂義為首,共計十人。
人數不多,但個個身經百戰、才華洋溢,是堂義得力的最佳戰友。
工作室的訂單,全由他親自洽談交涉,憑的是本身的能力與設計才華,而非仰賴其不凡的家世僥幸獲得。
在ChildiShness,他對外的名字是Tony,沒有人會喊他的中文名。
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小天堂,也是他白天會在的地方。
堂義簡略地介紹完工作室的成員,便帶著千雅進到他專屬的辦公室。
映入眼簾的是他設計的作品陳設,無論是文具、擺飾及各種小玩意,都會讓人會心一笑。
千雅專心欣賞著他的設計品,心中漲滿難以言喻的感動與欣喜。
她認真的模樣,讓堂義情不自禁地納她入懷。
他知道,她會支持、認同他,不會覺得他做的事業很無聊。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千雅稍稍掙脫他的懷抱,因為與外頭工作區分隔的那麵玻璃窗可以看清裏頭的動靜。
而此刻,他的工作夥伴正毫不避諱地“偷窺”著,臉上還掛著曖昧的笑容。
“我想讓你了解我的一切。”堂義又重新把她撈進胸前。“所有人都可以誤解我、不懂我,唯獨你不行!”他乘機偷了個香。
“不要這樣……”千雅麵紅耳赤,心髒撲通撲通失序狂跳,被他的親密舉動搞得無暇為兩人的關係傷神。
她越躲,堂義就越想逗弄她。
他扳正她的身子,在眾目睽睽下吻住她的小嘴,也帶著濃厚的宣告意味,刻意讓共事的夥伴們知道,她對他的重要性。
千雅羞得直想挖個地洞躲,偏偏又耽溺在他的男性魅力中,微微暈眩。
外頭的員工,對於這幕“餘興節目”都豎起大拇指,或報以熱切的掌聲,全然洋派作風。
堂義神色自若接受大夥的鼓噪,千雅則羞紅臉,完全不敢抬頭看大家的表情。
他們越是起哄,堂義越是故意做給他們看,再度低頭攫獲柔嫩的玫瑰芳唇,瞬間,他幾乎以為他們是一對接受祝福喝采的新人……
堂義的心底湧起一股深濃的悲哀。
堂義緊擁著懷中的女人,心頭的死結未能鬆綁、受困的心未能自由。
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