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下的腳步,窒息的空氣,讓我會想到今早的一幕:我穿著校服,與今晚的妝容相比甚遠,長發披到肩上,隻有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才會紮起,因為,有時隻因為一絲發絲的不安就足以讓我命喪黃泉。所以我的左手上永遠圈著一條繩索。
戴了一副並沒有度數的普通黑框眼鏡。今時今日,不懂得偽裝還怎麼混下去?!
斜坡上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緊急任務嗎?為什麼在這裏出現,剛才在家裏怎麼不說?
這樣隨便出現的話很容易就毀了我這校園乖乖女的形象的。
畢竟我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安靜地不能再安靜的角色,在外人麵前就是一個死讀書的書呆子。
但是任務在前,不能不接。
於是我故意低頭走過去撞了對麵走過來的男生一下,書本淩亂地散落一地,正趁著我撿書的空擋,一支細長的銀針射到離我食指一公分處的地方,我裝作無意地撿書順便收起那支銀針,餘光看到那邊斜坡上早已無人。
站起身的時候四周也是沒有人的,意外地想到剛才那個男生,怎麼撞到人也不道歉?轉眼就不見人了?
走到學校,放下書本後就慢走走到衛生間,把剛才那支銀針插到尾指指環上的一個小孔,形狀剛好,不大不小,因為這是特製的,隻能插入這種銀針,也是我們家族的人才能擁有的一種銀針解釋器。
“啪。”銀針從中間整齊豎著裂開,然後裏麵出現一張細小的紙條。仔細留意到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我用水把它浸泡開來,從水中可以看到放大版的字跡,而字跡上的內容就是我今晚所做的事情,除了去拿情報之外,還要多拿一個盒子。
我把紙條撈出水,紙條隨即就自燃起來,最後化成灰燼。銀針最後也是一樣,在解釋器裏麵被粉碎成粉末,我的手往下一垂,銀色的粉末就從尾指上的指環傾瀉出來。
於是到了晚上,我便從自家二樓翻身跳下,趕赴任務的現場並且不是很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我左手按著傷口,右手抹幹血跡後按在大門上的指紋識別器上。
“嘀。”大門自動朝兩側打開,我扶著門邊,喘了一口氣後走進家裏,抬眼看見那古老的大鍾。
還有十分鍾就是明天了,明天……是我的生日,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還活著?
皺了下眉頭,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總得處理傷口吧,不去理它,它總不會在下一秒就給我消失的。咬著半卷紗布,小心地塗著消毒藥水,大滴大滴的汗珠,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的手拿著兩支消毒棉簽。
“咚?咚?咚”樓下的大鍾緩慢地敲響了。
“生日快樂……”疼痛一點一點地吞噬著我的神經細胞,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奇形怪狀的細胞們是如何把這疼痛感運輸到我的腦海裏。額頭上滲出的細汗是冰涼的,整個房間比死了還安靜,起碼墓穴附近也有青蛙什麼的相伴。
有時候我會想,我為什麼要出生在這裏,我為什麼要活著,死了多好,死了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但是耶穌總是眷顧著我,死不了,命不該在此絕,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就這樣呆呆的呆呆的,有時會羨慕那些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的小屁孩,每天都隻需重複吃、喝、睡,哪像我小時候,每天都被強迫著訓練,我是父親的親生女,也是這個家族以後唯一的繼承者了,為什麼父親還要我冒險,還要我走上這麼危險的道路?
死亡的鍾聲總是充斥著我的視線,每天看著生命死去,視覺也就麻木了,但是我沒有殺過人,母親也沒有。
但是她卻死了。
聽別人說是父親殺的,但是父親沒有承認,我也不是很相信。
她死了,她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總是覺得她說了很多,就像剛才,我居然會覺得我媽就在隔壁陪著我逃跑,她好像在叫我快走……
記憶總是會被時間衝淡,我對母親的記憶越加的朦朧了,畢竟,她已經離開我多年了,可是我知道,她是愛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