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暮緩緩地移步向安念雪走去,待走近到她的身邊時,他微微低頭,凝視著趴在石塊上睡得十分不安穩的她。
她除了一頭黑發之外,全身雪白,麵容秀美絕色,隻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異常。
周楚暮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向她的臉頰碰去,可是就在要接觸到她的臉頰時,忽然的及時收了回來。怕將沉睡的她驚醒,最終還是忍住了撫摸她臉頰的念頭。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將她溫柔地打橫抱起,慢慢地向她的房間裏走去。
翌日早晨,安念雪從睡楚中驚醒過來,她疑惑地環顧了四周,吃驚地發現她竟然是睡在自己的□□。
她記得昨晚明明是趴在大石塊睡著了,怎麼一醒來就是在自個兒的□□?
難不成她是夢遊跑到□□來的?
絕對不可能,她向來沒有夢遊的病曆。
排除掉這個可能外,那麼還剩一個可能,那便是夕影將她抱回房間咯。
這裏就這麼幾個人,周楚暮殘疾,飄零冷漠,唯有夕影是最有可能了。
屋外忽然傳來很大的響動,頓時引起安念雪的好奇,她稍微整了下淩亂的頭發跟衣服,隨後便出去了。
夕影跟飄零正在忙碌地整理庭院裏的珍貴藥草,她疑惑地望著兩人,想開口卻又想起昨晚的事情。
這讓她生生的忍住了。
“安念雪,回屋收拾一下你的東西,等下就回王府去了。”身後傳來周楚暮的命令聲音,這讓她很不爽。
但聽到要離開這地方時,她故意板著的小臉還是緩緩地舒展開,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她不發一言,轉身歡快地跑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去。
這幾天,她跟隨著飄零轉悠的時間也淘到了幾株珍貴的藥草,她曬幹都磨成粉了,裝在小瓷瓶裏,現在,帶走就是了。
她沒帶包袱來,自然也就不需要收拾什麼東西。
等她出來時,發現飄零背上係著好幾個包袱,她微微吃驚,疑惑地望著她。
“從今日起,飄零跟隨著我們回府,她今後也會住在府裏。”
周楚暮的冰冷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安念雪遁聲望去,當她看到周楚暮騎在高頭大馬上時,她瞪下來了。
雙腿殘疾的周楚暮也能騎馬?他坐得穩嗎?他胯下的那匹溫順的馬正是她那日騎來山穀中那匹。
“安念雪,過來!”瞧她吃驚的那可愛模樣,周楚暮微微一笑,對她招手道。
安念雪冷著小臉故意不看他,慢吞吞地說道:“幹嗎?”
“過來,你不是想回府麼?那與本王共乘一騎,才能下山。”周楚暮難得如此耐心的講道。
“我才不要跟你共騎一匹馬。”安念雪一口拒絕道。
“哦,那你意思是想走路下山。”
安念雪聽了他的話,蹙眉打量了他一眼,忽然見到夕影也是騎在了馬背上。
她臉上微露欣喜,衝夕影走了過去,邊走邊道:“我願意跟夕影共乘一騎。”
安念雪的話當場令兩個男人的臉變色,夕影惶恐不安地望了眼緊鎖眉頭的周楚暮,又望了眼向他走來的安念雪。
怎麼辦?難不成他真要跟王妃共乘一騎嗎?雖說他心裏是有那麼一點點期待,可是,她是王妃耶?怎麼能跟她共騎一乘,除非是不要命了!
周楚暮的臉色此刻黑得要滴出水來,就跟中毒時一模一樣,他緊緊地盯著安念雪,怒吼道:“安念雪,你給我站住!”
“我就不站住,怎麼樣?”安念雪沒有回頭,徑直往夕影走去,待走到夕影的麵前時,她仰頭望著他,向他伸出了手:“夕影,快拉我上去!”
夕影苦惱地看著她,自然是不敢伸手去拉她的手。
“安念雪,你若是膽敢跟夕影共乘一騎,那本王絕對會對你不客氣!”周楚暮冷冰冰地瞪著安念雪,他幽暗的眸子都泛出危險的光芒。
聽他這麼一說,安念雪回頭,好整以瑕地望著周楚暮,挑釁地道:“你能拿我怎麼樣?”
“嗬嗬,本王雖然不能拿你怎樣。”周楚暮怒極而笑,狹長的眸子眯得更長,他冷冷地道:“本王若沒有記錯的話,你身邊還有一個丫環千縷,等回到府中,本王就是隨便找個借口,也能要了她的小命!”
“周楚暮,你卑鄙無恥!要是敢對千縷下手,我定不饒你!”安念雪氣憤地瞪著周楚暮,雙手叉腰,像極了街頭罵架的潑婦。
“哼,為了達到目的,本王不介意卑鄙無恥!”周楚暮無所謂地聳肩,漫不經心地道:“安念雪,你可要想好了,好好做決定,千縷的命可是握在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