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暮凝視著她,帶著滿身的肅殺,眸子含著薄怒:“安念雪,那日洞房之夜以及那晚我親自跑去你房中,你寧願睡軟榻小床也不跟本王睡。你這麼做不是真心想拒絕本王,是想gouyin本王吧。”

安念雪鬱悶,苦笑,可惜在黑夜裏,周楚暮也看不到她的苦笑,她道:“王爺何出此言?”

周楚暮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而且繼續地望著她的清澈的眼睛道:“本王承認,如今你的意圖已經達到了,本王對你有意思了。本王是有意於你,可你也不能還這麼欲擒故縱下去,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安念雪訕笑,微微偏頭躲閃開了周楚暮的薄唇。

周楚暮的那雙眸子帶著夏天瑩火蟲般耀眼的流光,他的頭漸漸的低下,向安念雪頸窩遂漸靠去。

他微涼柔軟的唇瓣碰觸到她的臉頰,與她的嘴唇最終還是擦肩而過。

周楚暮微惱,伸手將她的腦袋板正,迫使得她仰望著他。

他的視線比那幽冷的月光還要灼人,特別是聽了他的那句話,給予了安念雪無比的震撼,簡直可說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王爺。”安念雪訥訥地望向周楚暮,清澈的眸子中含著一絲緊張與驚慌。

周楚暮幽幽地凝視著她,良久之後,方才說道,低啞暗沉的聲音在帳篷裏無比清晰,一句一字地落入到安念雪的耳中。

“安念雪,趁今夜本王就與你把話講清楚,以前你做過什麼,戀著誰,本王無權過問。但是,如今你已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警告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有的沒的念頭,老實本分的做好楚王妃。”

“嗬,楚王妃。”安念雪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覺的譏笑,好大的一頂帽子扣到她頭上,可她又何曾有過王妃的實權。

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

她嘴角的譏笑與眼中的不屑悉數落入到周楚暮的眼中,頓讓他的眸子變了又變。

惱得他正欲再次發火時。

一道清脆無比的聲音比他更先響起。

“王爺,若要我安分做好楚王妃,那麼,敢問王爺何時能將側妃行駛的各項權力沒收?”

安念雪目光炯炯地望向他。

周楚暮一怔。

從沒想到這個問題上來,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安念雪見他被自己梗得無話可說,遂大著膽子冷冷一笑後,方才說道:“王爺不覺得側妃近來甚是囂張麼?若不是王爺在一旁慣著,我想她也不會如此大膽。府中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管理,王府中何時需要我這個正妃。”

“若王爺跟側妃都想要王妃這個名份,我倒是真心的願意奉上。王爺今晚也不必虛情假意的跟我說那些話,王爺不覺得為難,我倒覺得難為。”

“安念雪……你……”

周楚暮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凝視著安念雪幾秒,終是從她身上翻身而起,背著雙手,背視著她,無言以對。

他煩躁的在帳篷裏走來走去。

想著安念雪所說的這些話,憶起這段短暫的時光裏,似乎真的太過於寵紫嫣,而將她所忽略了。

一絲愧疚從心裏慢慢慢慢地升起,鬱積在胸口中,讓他好一陣胸悶煩躁。

周楚暮回過頭,對視上雙眼亮晶晶,剛從床、上跳下來的安念雪,他放輕了口氣,緩緩道:“隻要日後你安分點,待此次狩獵回去後,本王會勸從紫嫣與下人們。王府裏的女主人隻有一個,那便是你安念雪,唯一的楚王妃。”

“哦,那謝了。”安念雪淡淡的哦了一聲,神情甚是無所謂。

看到她如此淡然的模樣,胸口悶得更是難受,周楚暮臉色微變,終是什麼也沒說,拂袖鬱悶的走了出去。

安念雪望著他出了帳篷外,無趣的嘴,撿起地上的棉被,蓋在身上,重新窩回了軟榻中。

深秋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既然周楚暮都將被子扔給她,那她也勿需客氣了。

帳篷外還傳來了夕影焦急的聲音:“王爺,你去哪?我也跟你去,隨時可保護你。”

周楚暮那廝低沉的聲音也傳來:“本王隨便走走,你留在此地,保護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