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吟風見她這樣,瞧了她練習的字,覺得沒多大長進,他心想,難道是自己沒教懂她嗎?於是又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手,教了起來。
“呃……”安念雪側頭凝視著他,兩人隔得近,連他那又長又翹的睫毛根根看得無比的清楚,他微微斂目,視線認真的凝視著紙上的宣紙。
“怎麼了?”仿佛察覺到她的異樣,楚吟風微微側頭,疑惑地望向她,害得她忙低垂頭,也假裝認真的看著案桌的宣紙。
楚吟風雖然覺得奇怪,但心裏還是沒想什麼,一心一意的教她寫字。
“吟風,走,我們去玩射箭比賽。”一道爽朗的大嗓子從帳蓬外傳來,伴隨著穩重有力的腳步聲,那腳步越來越近,不消多久,就走進書房來了。
當莫然看到伏在案桌上那挨在一起的兩人時,他驀然瞪大了眼睛,瞧著那曖昧的兩人大聲地吼道:“吟風你不是說了,你不好男色嗎?怎麼,你們這是……?”
此刻的安念雪正窩在楚吟風的懷中,而楚吟風又是握著她的手在宣紙上寫字,這樣的一個姿勢,的確是一個很容易令人誤會的姿勢。
經莫然這麼一提醒,兩人才反應過來,互相對視一眼,下意識地以最快的速度分開。安念雪想離開他的懷抱,哪知起來得太匆促,小手攤上墨研,直覺的一甩,就將那烏黑的墨汁全潑到楚吟風溫潤的俊臉上。
傾刻間,他的臉色全染上一層烏黑的墨汁,狼狽極了。而他尊貴的紫袍上也沾染上了許多墨汁,星星點點的,煞是惹人視線。
“啊……”安念雪捂嘴角尖叫一聲,侍候了楚吟風一個月,她已知他是一個很潔癖的人。如今,將他弄成這模樣,隻怕不會好過了。雖然她是無意的,但是在他麵前,沒有任何意外可言,也不能找任何借口。
楚吟風抿唇,冷凝地凝視著安念雪,默不吭聲。
安念雪頓時惶恐不安,她捏著衣袖一邊幫他擦試著臉上的墨汁一邊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將軍,我不是故意的……”
楚吟風依然緊閉嘴巴,不語,但那眸子裏快要噴出來的火焰提醒著她不能大意,他快要接近崩潰的地步。
幫他擦掉墨汁後,隻見他的臉上還像是塗了一層黑油似的,安念雪想笑又不敢笑,最後在莫然的提議下,楚吟風臭著臉出外麵洗臉去了。
楚吟風一走,莫然就焦急地看著安念雪詢問了起來,疑惑地道:“莫念,你不是說你跟吟風是清白的,你們倆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可是,你們……為什麼還這麼親密的膩在一起?”
安念雪頭痛的搖頭,不知從哪兒抽出一塊布條,擦著手中跟袖子上的墨汁,頭也不抬地道:“莫大哥,我跟將軍真的什麼關係也沒有。你還不相信我們嗎?今天是因為他在教我寫字,所以一時也就那樣了。你別想太多,我可不是斷袖之人!”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吟風他……”莫然的聲音忽然變得細微不可聞,他欲言又止與憂慮的模樣讓安念雪心生好奇與疑惑。
“將軍他怎麼啦?”安念雪回頭,回視著莫然,烏黑明亮的眸子透出一股好奇心的光芒。說起來,楚吟風會知道那件事情,還是莫然告訴他的呢。
那日的情景她還曆曆在目,被楚吟風派人將她從炊事班押回來時,她就哪兒也不能去,雖然楚吟風沒跟她說一句話,隻將她當透明來看待。她也乖巧得很,靜立一旁,也看自個兒是空氣。
直到莫然大聲嚷著衝了進來時,才打破了這沉寂,他痛心疾首地看著兩個當事人,然後緊張地看著他們道,兩人是否斷袖?
當然,兩位當事人都一致異口同聲的否認了,而安念雪連舉手發誓都說了出來,莫然也信了他們的話,也就不再那麼計較這事。
可今日,卻被他無意中又撞見了這幕,為此,他才覺得鬱悶與不爽。
“莫念,我就跟你說吧,其實吟風啊……他……”耳畔傳來一聲刻意壓低聲音卻依然很大的洪亮聲音:“我怕你再待下去,就逃脫不了他爪子伸向你的命運了。”
莫然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她的身邊,安念雪見他煞有介事,說得鄭重其事,一臉凝重,她不禁開口道:“真的?將軍好男色?他真有如此怪異的嗜好?”
雖跟他相處不久,但她所觀察到的楚吟風不像莫然說的那樣,好男色。楚吟風為人淡然,無論對男對女都一視平等,從未見過他寵愛或者特別喜歡過哪位男人。
當然,除了她這個假男子之外,她真切的意識到,時常跟隨在楚吟風身側,但他並末寵愛過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