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回到房間,站在木窗前,望著外麵熱鬧的街道,手中裏攥著的那塊玉佩,忽然覺得有異樣,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手心裏多了一張紙條。
對不起!
紙條上隻有三個字,可當楚吟風看到這三個字時,頓時一切都明白了。這是安念雪的字跡,也隻有她,才會寫出這般歪歪扭扭的毛筆字。
她竟然不辭而別,那意思是說,她已經恢複了記憶了。她對他說對不起,隻是這對不起,他不想接受。他很想正麵問問她,問她為何要離開他?
她走了,將他的心都帶走了。
她這一走,應該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吧。她早就恢複了記憶了吧,隻是一直瞞著他,他真是傻啊,為何一直都沒有察覺出來呢?
楚吟風站在窗戶前,黯然神傷著,想著她離去時一定是毫不猶豫的吧。想到這,他的心中一陣生痛,卻說不出為何會這麼痛?這痛跟以往任何時候的疼痛都不一樣,這疼痛令他的指尖都微微彎曲了起來。
他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玉佩跟紙條,這是她留給他唯一的一件東西。
這時,背後忽然傳來輕微的響聲,楚吟風微微側頭回首望去,隻見莫然從桌子上緩緩地站了起來。隻見他眼睛半眯,眼珠子緩緩地轉動了一圈,這才落到窗戶前的楚吟風身上,疑惑地看著他道:“吟風,我們不過隻是喝了一點點酒,為何卻都醉了?”
“不關酒的問題,是迷魂藥的問題。”楚吟風收回視線,調轉頭,重新望向了熱鬧的街道。他已經想明白了,這一切不過都是安念雪早就設計好了的陷阱,就等著他們跳下。
而他一直都以為她還沒有恢複記憶,也從來就沒防備過她,更沒有想到她會設計他們。因而,這次卻讓她成功的逃脫了。
她特意下迷魂藥迷昏他們,就是想擺脫他們。既然她如此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他們,那她肯定就不會回京城去,而她會去哪兒呢?
“迷魂藥?”莫然驚愕,張大了嘴巴,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他難以置信。望了眼被打翻在桌子的酒杯,輕輕地拈起一隻,放在鼻子下,微微嗅了一口,那酒味中混合了某一種特殊的氣味。經常飲酒的莫然頓時明白了酒中的確是摻雜了別的東西。
他本就是一個粗心大意的家夥,這時,見少了安念雪,頓時心驚,疑惑地道:“吟風,不好了。安念雪不見了,她莫不是被別人給劫走了吧?我們得趕緊去找她,不能讓她落入到壞人的手中。”
“不必了。”楚吟風淡淡地製止,他回轉過身子,將手中的紙條遞給莫然,輕輕地坐了下來,黯然道:“這迷魂藥就是安念雪下的。”
莫然望著紙條,頓時啞然,說不出話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吟風,那我們怎辦?要去找她嗎?”
“不必。”楚吟風還是緩緩地搖頭,淡淡地道:“她選擇離開我們,就是不希望我們去打擾她。既然如此,那便如她意吧。”
“可是……你對她……為何不……”莫然望著楚吟風,見他神情淡然,但以他對他的了解,他知道,吟風表麵淡然,心裏卻是萬分舍不得。這段日子以來,他也算是明白了,吟風對安念雪的感情,那絕對不是一種單純的感情。他對她,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深深情感。
吟風是愛念雪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的愛護她。可是,他既然都愛她,為何又不去找她呢?
“莫然,你要知道眼下是非常時刻,我們最要不得就是兒女情長。找她,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回到京城去。”楚吟風神情已恢複了平常的冷靜和沉著,隻見他望著莫然輕輕地吩咐道:“你去將其他士兵們都喚醒過來,立刻上路回京城。”
“哦。”莫然點點頭,擔憂地望了眼楚吟風,猶豫片刻,終問道:“吟風,你沒事吧?”
“我沒事,去吧。”楚吟風麵帶淡然的笑容,微微擺手,令莫然退出去。等莫然走後,他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步出房間,走出客棧。
他是想通了,找安念雪以後多得是時間,他是不會放棄她的。所以,等這件事情過後,他就放下所以的事務,天涯海角也要將她給找出來。
讓楚吟風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在京城見到安念雪,而他之前也不知道,安念雪會跟暗影回京城,不過,比他們晚了好些天而已。
一個月後,安念雪與夏翎才回到京城,這種比蝸牛還慢的速度可把暗影給氣得鬱悶得想要吐血。可是安念雪就是這種不緊不慢,悠然自得的速度,讓他有氣也沒地方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