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在睡夢中的安念雪也覺得藥汁苦澀,那雙秀眉緊緊蹙眉,睫毛輕輕扇動了幾下,就連秀氣的鼻子聳動幾下,然後也微皺了起來。
看到她這個與自己相差不多的反應,周楚暮忽然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很孩子氣的笑了。
安念雪忽然緊緊皺眉,嘴唇微動了幾下,一絲藥汁順著她的嘴角,緩緩地溢了出來。在睡夢中的她,都不可控製地咳嗽了一下。
周楚暮眸子十分緊張地看著她,見她停止了咳嗽,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望著那絲從她嘴角溢出來的藥汁,他伸手想幫她擦去。
指尖在觸到她濕潤的唇瓣時,他忽然停止了動作,低頭,捧住她的臉頰,伸舌幫她緩慢地舔幹淨那絲藥汁。當他的唇不小心碰觸到她的唇瓣時,內心的那股欲火終於令他無法堅持下去,他張嘴含住了她的唇。
與她唇齒相依時,互相糾纏的時候,他霸道的在她的地盤上掠奪著,狹長的眼睛裏發出最原始的欲火。瞳孔裏全是她的影子,他好想將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裏去。
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他的手都放在了她胸口上時,他生生的忍住了,止住了心中那叫囂著的欲望。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總是出現著她受傷的神情,她可憐的模樣與傷心欲絕的神態才是令他最終停了下來。
他不能這麼做,他不可以再犯同樣的錯誤。她是那麼的恨他,毀了她的身子,所以,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還犯相同的錯誤。
他有時間,他能等她,隻要她肯原諒他。那麼,就等那時候,等她原諒的時候,再來欺負她吧。
周楚暮倚在床頭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幽幽地歎息一聲,環摟著安念雪,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後,這才和衣躺了下去。
安念雪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邊還是隻有她一個人。望著空空的大床上就隻有她一個人,她摸了摸旁邊位置上的溫度,發覺都是涼的。
她也不知道昨晚周楚暮有沒有回來睡過?昨晚睡得太沉了,她舒展了一下四肢,忽覺口苦得要命,也沒想太多,遂喚人來侍候她起床。
她一心想著能快點康複好身子,因而很配合飄零,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就睡。一連幾天就過去了。
每天周楚暮似乎都很忙,忙得不見人影。但是,傍晚的時候,他總會準時的回來,陪她一起用晚餐。兩人甚少交談,偶爾說兩句,也是他的詢問。
而每天晚上,她好像一到時辰就會想睡覺,然後每晚都會睡得特別的沉。次日,醒來的時候,旁邊都是涼的。
見狀,安念雪便完全的放下心來,認為周楚暮沒有跟她一起睡覺。她偷偷地詢問了一個丫環,得知,周楚暮這幾晚都是睡在書房裏。
其實她哪裏知道,周楚暮每晚都是在她睡著的時候,才過去抱著她睡,而快到天亮的時候,又回到書房。除了飄零知道此事,並無他人知道。
讓安念雪十分鬱悶的是,她每天都很努力的配合飄零,也很用心吃飯,做各種讓身子盡快恢複的運動。
可是,奇怪的是,身子是好得很快,連臉色都變得紅潤得不像話。但是,她總感覺到全身軟得像棉花,根本就提不起勁。
她的這種嬌弱的體質,挺像柔弱的林黛玉林妹妹。她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這天,趁著無人的時候,她偷偷的試了一下輕功,發覺她雙腳沉重得像灌了鉛,根本就抬不起雙腿來。
她又驚又惱,回想到這些天周楚暮與飄零的態度,簡直就是太不尋常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們搞的鬼。
她怒氣衝衝的跑去質問飄零,飄零倒是老實的很,知道也瞞不住了。就坦白的告訴她,她中了一種能讓全身軟綿無力的毒。
這種毒對身子無害,但是卻會讓人產生全身無力感,從而,無論是做什麼,都對人產生不了威脅。
“解藥呢?”安念雪靜靜聽完飄零的話,然後憤怒地瞪著她,伸手向她索求解藥。
飄零輕輕搖頭,滿臉堅決的神情,望著她,緩慢的道:“王妃,你就別想了。既然這毒是我下的,你想我還有可能將解藥交給你嗎?”
安念雪啞口無言,飄零說得對,毒是他們下的,又怎會給解藥呢。
“是周楚暮命令你這麼下的嗎?”
“不是。”飄零脫口而出,她不緊不慢地道:“是我給王爺獻的計,這主意是我出的,毒也是我下的。”
她願意為主子承擔這過錯,安念雪要恨就恨她吧。
安念雪隻是淡淡地睨視了她一眼,淡問:“你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