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昱嘴角滿是得意,但嘴上依然謙虛:“我母親不過教一些無用的禮儀,哪裏比得上容家將門之風,二駙馬方才僅憑一支蕭就敵過我的焦尾琴,想來對樂器定然研究頗深,不知子昱能不能跟你討教下古琴最難的指法,八法?”

說完,他直接將手裏的焦尾琴遞了過去。

容衍看著跟前遞過來的琴,輕輕搖了搖。

“怎麼?你不會?”齊子昱嘴角染上幾分得意。

這個容衍,竟敢搶他風頭,害他被三公主當眾嘲諷,一個不受寵公主的駙馬而已,竟敢得罪未來皇太女的心上人,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必須得討回來。

容衍沒錯過他眼底的情緒。

這是想讓他出醜?他無所謂,但大庭廣眾之下,他絕不能給妻主丟臉。

低頭理了理,容衍輕嗤一笑:“在下的確隻是略懂一二,不過齊公子當眾討教,在下也不好駁你的麵子,但八法是右手唯一需要多指聯動的指法,要領在於大指出力,食指對位,中指穩定,此法要達到最佳效果,必得先調弦。”

“焦尾琴乃禦賜之物,恕在下不敢輕動,還請齊公子先為在下調好八法最佳之調,在下必定盡力演示。”

說完,他又將琴推回去,坐等齊子昱調弦。

齊子昱一聽要他調弦頓時懵了。

他是對外宣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實際隻是熟練而已,八法他壓根學不會,又怎麼會調弦?

不行,這話題必須揭過去,絕不能讓人看出他比容衍差。

“既然二駙馬害怕弄壞焦尾琴,我又怎好強人所難?那還是請教些別的吧。”

於是,齊子昱又在圍棋,書法,畫畫,甚至管家治內上,以討教之名行打壓之勢,但容衍也不是等閑之輩,不僅沒能為難他,反而趁機顯露出他才華之高,這無聲的臉打得齊子昱啪啪作響。

齊子昱越演越出醜,心底愈加不服氣,最後幹脆拿七個郎倌作題發難。

“二駙馬果然才華橫溢,不愧是燕國第一公子,想必也能和府中七位郎倌相處甚歡吧?江郎倌,你說是不是?”說著,他看向旁邊一身紫衣的江晨。

多少臉是自己人丟的,既然容衍搶了他風頭,那就讓七位郎倌丟丟他的臉,他就不信容衍風頭出盡,其它人會不嫉妒。

江晨年齡小性子直,看不出齊子昱在給他挖坑,再想到公主最近對駙馬的獨寵,他臉色微變,剛想說什麼,鳳錦璃先一步出聲。

“齊公子,本宮後院郎倌們個個相處甚歡大家有目共睹,你突然這麼問我家小郎倌,知道的說你有口無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兒故意挑唆駙馬和郎倌的關係呢?”

齊子昱沒想到鳳錦璃竟當眾戳破他的心計,不動聲色維護容衍和江晨,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頓時臉色微變,趕緊下跪解釋:“子昱不敢,公主殿下您誤會了。”

鳳錦璃還想懟他,容衍出聲音了:“是不是誤會,大夥有目共睹,我家妻主也隻是疑惑,並未斥責,齊公子為何突然下跪?難道是想先發製人博同情?”

夫妻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默契配合,大家也不是傻子,齊子昱拉著容衍說了一大通為了什麼現在已經一目了然,再想作妖已經沒人買單了。

齊子昱無話可說,隻好訕訕低了頭。

鳳錦璃見攪屎棍終於閉了嘴,宣傳目的也達到了,她再不想在這兒跟他們浪費時間,向容衍伸出一隻手:“駙馬,咱們走。”

有功夫在這兒耗,不如回去為明天開張做準備。

容衍回頭望著維護他的鳳錦璃,仿佛看到了成親前那個眼裏心裏全是他的女子,美眸裏頓時溢滿了溫柔,大手伸過去將她小手包在其中,柔聲道:“好。”

於是,夫妻二人在眾人的圍觀下手著牽手,帶著七色美男子浩浩蕩蕩離開,眾人也跟著散了,徒留齊子昱抱著焦尾琴在風中淩亂。

無戲可看,鳳錦姝也失去了興致,抱臂望著齊子昱嘖嘖感歎:“本宮剛剛還以為你才華橫溢呢,現在這麼一對比,果然還是二駙馬更勝一籌,也不知是哪個人瞎了眼,竟亂傳你才是燕國第一公子,害本宮差點被流言所誤,竟動了娶你的念頭。”

“現在本宮鄭重聲名,剛剛讓你嫁給本宮的話是開玩笑的,不能當真啊,本宮要娶就娶個像二駙馬這樣的男子,好像容家兒子不止一個呢,二皇姐,等等我!”

鳳錦姝吐槽完畢就追著鳳錦璃而去,留下齊子昱在原地又羞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