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下雪,教室的窗戶上都是霧蒙蒙,被同學們畫滿了鬼臉,曾米曉和姚紀樂挨在一起在窗戶上畫兩個小女孩,“曾米曉,你的美術是體育老師教的嗎,咦,醜死了.。”曾米曉使出九陰白骨爪,撓得姚紀樂癱倒在椅子上,“不了,不了,米曉,求饒,我求饒。”
曾米曉不想畫好,隻是隨心畫幾筆而已,隨後又貼在玻璃上重畫。玻璃外的眼睛,像充滿雪的霧霾,忽然與曾米曉的視線對上,棕色的眼眸,深邃而悠遠,臉旁就像一刀一刀刻出來的,曾米曉定在那裏,不自覺的在窗上畫出了顧遷北的眼睛,一筆一劃,生動傳神,“曾米曉,你定著幹什麼?”“啊,”趕緊將窗上的圖擦掉,低下頭去“沒什麼。”臉上已有紅暈,嘴角悄悄的微笑,將這份心悸藏在心底。
老夏張羅著顧遷北走進來,曾米曉望著他,背挺得僵直,一時忘記了呼吸,聽不見別人在說什麼,然而又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仿佛也在眾多人中一眼看到了她,坐在最後一個,不知在低頭沉思什麼,他莞爾一笑,或許又在想什麼法子整他。
“姚紀樂,坐到第一張來。”老夏最擅長發布命令。“老師,我坐著挺好。”姚紀樂很不情願。“遷北同學,你做到曾米曉那邊去。”曾米曉有些緊張,腳步聲近了,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越來越濃,心跳好像樣蹦出胸膛,耳邊頓時戰鼓如雷。扣扣桌子的聲音,接著是溫厚沙啞的聲音傳來“我可以坐嗎?”“啊,可以,可以。”忙不迭的又將頭低下去。一個聲音在耳朵裏打架:曾米曉,想多了,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