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眼，蒼白的臉，喬安睜開眼就看到這樣一幕。
她忽然感覺對方有些好笑，“你擔心我會死掉嗎？”
其實落水隻是一場意外而已。
“喬安。”他握緊她的手，眼中疲態盡顯。
“三年了，我都沒死，怎麼會被一方小小的水池淹死呢？你想的太多了。”她側身，一隻手撐起身體，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開出絕美的花，“而且，三年前被你拋棄我都沒死，如今更不會了。”
“喬安！”他的眼中終於露出痛苦來。
喬安滿意一笑，重新躺回去。
痛嗎？
原來他也會痛嗎？
“放心，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會陪你一輩子。”喬安聲音柔軟，綿諾，像是世間最美的承諾，眼底卻冰涼一片。
別的，她沒有，時間和耐心，她有的是。
“……好。”他微微點頭，那雙眼睛猩紅也黝黑相互交替，痛苦且隱忍，唯有喬安知道，他握著她的那隻手越來越緊，“你說的。”
“這是自然。”
“明天召開新聞發布會。”
“隨意。”
喬安一下笑了，他這是怕她趁著沒有公之於眾逼著他離婚或是跑掉嗎？
其實她真的沒有這個打算。
喬安不知道季涼川原本計劃開新聞發布會是在什麼時候，但她知道一定不是明天。
她躺在那裏，看著吊瓶裏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
季涼川出去又回來，手裏捧了一碗粥，喬安以為他會扶自己起來，哪知他隻是俯身幫自己墊了兩隻枕頭，轉身又端起那碗粥，手中握著瓷勺輕輕攪動。
一時間，喬安險些沒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喂她嗎？
唇邊一熱，但不燙，是一勺粥遞到了她的唇邊。
喬安下意識張嘴，卻險些被粥嗆住。
他真的喂她？
“小心點。”他說，指尖捏著手帕擷過她的唇，擦去上麵的米湯，然後，又是一勺。
喬安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過往的歲月裏，她雖曾愛他如命，卻不曾這樣親昵過。
而且，喬安看著他的手。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往日裏他總是握筆，每一個簽字都關係著A國未來的走向，關係著數億國民的國計民生。
如今，這雙手卻捧著碗，拿著勺，喂她喝粥。
“我自己來就行。”半晌，喬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的手還在吊針，不方便。”他避開她的手，繼續喂她。
“你可以給我放個小桌板啊。”
“不用！若什麼事你都可以自己做，那要我這個丈夫又有何用？擺著好看嗎？”
喬安沒忍住一下笑了，唇角漏出兩顆米粒，她瞥了眼季涼川，含糊道：“擺著好看的是花瓶，閣下是花瓶嗎？”
俏眼微眯的樣子讓男人心頭一跳，不自覺的伸出手擷過她的唇角，將那兩顆米粒又喂給了她。
那一瞬間，他的指腹碰過她的舌尖，嬌軟、溫熱，卻仿佛有一團火在他的指腹上迅速燃燒起來。。
喬安原本盯著他的手，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不料他的手指突然碰到她的唇舌，喬安一愣，險些咬到舌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