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葉闌想上前幫喬安拉開被子,季涼川擺擺手替喬安拒絕了,眉眼間浮現一絲笑意,看了眼吊瓶,示意曲安之上前起針。
拔掉針,曲安之和葉闌相繼退出去,季涼川才拉下一截被子,“別悶壞了。”
喬安實在無法將三年前那猶如站在神壇上的男人與這個多了些溫情和生活氣息的男人聯係到一起,甚至三年前自己離開時,這個男人的冷漠更是與此刻格格不入,她想不通,皺緊了眉看著他。
卻見他關了房間的大燈,關掉門口的落地燈,隻餘下一盞床頭的小黃燈。
檸檬色的光照的房間昏黃,男人的身軀似乎也越發高大起來,他掀開被角,正要躺下看到她的目光。
“怎麼了?去衛生間?”
“你不是要去睡書房嗎?”昨天晚上才說過的話,今天不會忘了吧?
“嗯?我說過嗎?”
“季涼川!”喬安悶悶的喊道,“出爾反爾,朝令夕改,總統閣下你不覺得臉疼嗎?”
季涼川還真在臉上摸了一下,“不疼啊。”
“……”喬安氣的頭疼。
“睡吧,明天還有新聞發布會要召開。”
他終於躺下來,關掉床頭燈。
喬安卻做不到他那麼淡定,她雙眼死死的盯著這個說話不算數的臭男人。
床很大,這個距離不算冒犯,給她預留了合適的私人空間,不過,喬安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他是因為昨天晚上她摔倒昏迷才留在臥室的嗎?
她不需要他同情!
喬安磨牙,沒等她把他踹下床,身邊響起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喬安一陣氣悶,眼睛也瞪得酸疼。
她哼了一聲,才轉頭閉上了眼。
臥室內一片寂靜,喬安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陽光姣好,有暖風從窗戶裏吹進來,帶來襲襲花香,似乎真的是個公布好事的天氣。
季涼川從衣帽間裏出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臂彎裏搭著一條白色刺繡長裙,進來就看到她在發呆。
“還要再睡會兒嗎?”他將長裙掛在床頭,方便她一會兒穿。
喬安眯了眯眼,目光從長裙滑到他身上,唇角揚起一絲惡劣的笑,“季涼川,你說,如果喬安妮看到報道會怎麼樣?”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是啊,她早就知道了。”喬安翻了個身,雙手枕在頸下,悠然自在的看著他,“我還告訴她,你事無巨細的替我籌備了一場盛世婚禮,可惜沒能邀請到她來參加。”
“你很遺憾?”
喬安搖頭,“你呢?你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你遺憾嗎?你馬上就要和我相互折磨一輩子了,你害怕嗎?”
季涼川笑了,他俯身扶她坐起,不知從哪裏摸過一個盒子拿出一對耳釘開始在她耳邊比量,接口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或許我們需要一點兒耐心。”
“不好意思,我沒有那玩意兒。”喬安推了他一把,“走開,擋我路了。”
季涼川握住她的手,“安,隻要一點點耐心。”
“一點兒也沒有,你大爺的,快放開,我要尿褲子了!”
季涼川:“……”
他鬆開手,喬安腳步匆匆往衛生間跑去。。
季涼川搖搖頭,同樣是一個父親養大的女兒,為什麼她就那麼……那麼豪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