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果然從他麵上看到愕然。
喬安笑開，手一寸一寸從他臉上離開，“很意外嗎？”
“嗯，有一點。”季涼川點頭，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又說：“沒想到她會藏到那裏。”
喬安不語，隻淡淡的看著他笑。
和以往的譏嘲冷漠不同，這一刻她的笑裏沒有任何情緒，似乎無欲則剛，季涼川的心卻仿佛有一根針在這一刻刺進去，如跗骨之疽。
“你不想知道我如果找到她的話會怎麼樣嗎？”
“殺了她嗎？”
他手指勾著她的一綹發絲，靈活的打著圈，那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喬安妮是市場上隨意買賣的大白菜。
“對。”喬安說。
“告訴我不怕我會對你動手嗎？”
“你會嗎？”
四目相對，他鬆開她的手和發絲，長臂一伸牢牢將她抱在懷裏，下巴曾在她的側臉。
“不會。”他說，“我不會對你動手，永遠也不會。”
“你不問為什麼嗎？”
“那不重要。”他固執的抱著她。
喬安這次真笑了，她推開他仰頭望著他，彎彎的眼睛裏仿佛裝滿細碎的光斑，燦若星辰，“那什麼重要呢？”
“你最重要。”
他索性坐到床邊，雙手撐在她身邊，黑眸寫滿認真。
“閣下真會說話。”
“真心話。”
“你愛我嗎？”
“愛。”
“那喬安妮呢？”喬安抬手觸上他的下巴。
季涼川沉吟了一下，委婉的說：“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但是在喬梁的心裏，她的分量比你重。”
喬安不說話了，雖然季涼川說的是事實，但依舊很難聽。
喬梁為了權利選擇了她的母親，利用她做登天梯，季涼川為了得到喬梁的支持選擇了喬安妮，利用感情做籌碼。
“在生氣嗎？”他俯下身子，手肘撐在床上。
喬安閉了閉眼睛，眼睛裏的情緒消失的一幹二淨，“是。”
“對不起。”他俯下身吻在她的眼尾，“對不起，安。”
“沒關係，是我自己分量不夠，讓你在我身上浪費的兩年時間，是我對不起你。”
“別這樣，安，”他終於俯身抱住她，“你沒對不起我，是我辜負了我們的感情。”
“這樣嗎？”
“對不起，喬安。”
喬安抬手遮住臉，“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好，我讓葉闌給你準備早飯，休息一會兒就起來吃早飯。”
喬安沒再說話，季涼川又在她額角吻了吻，起身進了衣帽間換衣服，很快走了。
出了門，周南便走過來，低聲說：“閣下，紅胎記沒搶救過來，死了。臨死前交代當年夫人離開榕城之後，曾經奉喬安妮小姐的命令追殺夫人。”
季涼川無波的眸子快速劃過一抹暗沉，“還有別的嗎？”
“夫人對他動手就是為了追問喬安妮如今的下落，還說……”遲疑了一下，周南才說：“還說夫人在離開榕城後……濫交過很久。”。
周南說完便尷尬的低頭，誰知季涼川隻是嗤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去，“弄回來的那些人呢？有交代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