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棟連著的別墅中間隻隔了一排矮矮的鐵柵欄,上麵爬滿了綠色不知名的植被,綠葉中盛開著一朵朵各色的小花。
沐心走過去,柵欄另一邊,一隻黑白黃花斑貓被捕鼠器夾住一條腿,上竄下跳,叫聲尖利刺耳,看起來非常痛苦。
住了幾天,除去送菜的阿姨,在別墅區她還沒見過其他人。
夜風清涼如水,昏黃的路燈下,一條寂靜小路延伸到了叢林深處,此時除了一人一貓,再也沒有其他生物。
沐心盯著花貓歪頭沉思了片刻,起跑,一手按在鐵柵欄的空白處,借助下壓的力道,整個人騰空而起,跨過了柵欄。
她輕輕朝花貓走去,一雙漆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慢慢蹲下,摸著貓咪光滑的皮毛,從捕鼠器裏把受傷的腳解救出來,將花貓抱在腳上,細細給它檢查傷口。
說也奇怪,本來格外急躁的花斑貓到了她懷裏,變得乖巧又聽話,蹭了蹭她手心,伏在大腿上打起了貓呼嚕。
沐心十分細致輕輕給它捏了捏那條受傷的腳,抱著貓咪起身,一抬頭,一個穿格子襯衫,卡其色休閑長褲的高大男生就站在圍欄門口。
他留著飛揚的碎發,長得陽光帥氣,麵色不善盯著她手中的貓,“你是誰?怎麼跑到我家來了?你是要偷我的芭蕾嗎?”
沐心愣愣盯著他,不點而朱顏色自然紅潤的唇抿緊,忽然放下手中的貓,按住柵欄騰空而起,飛快跑回了別墅。
時間是晚上的十點半,司海市最繁華的甲級寫字樓商業中心區,一棟大廈的八十八層燈火通明。紅木大班台上鋪了一疊照片,梵慕清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扒拉著桌上的照片。
“她倒是怡然自得,玩的開心。”
餘泊寧聽他語氣帶著不悅,又補充了幾句:“幾天來沐小姐沒開口說過話,監控顯示,一切生活細節她都處理得當,比普通的正常人還要有自控力,倒不像腦子有病。”
梵慕天幹脆閉上眼睛,兩隻手揉著額側,意味不明冷哼了一聲,“先讓她輕鬆幾天,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餘泊寧輕手輕腳收了桌上的照片,“震朗少爺突然回別墅,遇見了沐小姐,需要做些什麼嗎?”
梵慕天黑濃的劍眉輕擰,不耐從眼中一閃而過,“他來司海做什麼?”
餘泊寧壓低聲音,“聽說是周老的孫女辦成人禮。”
未盡之言的涵義,不用講明也知道。
梵慕天唇角微勾,笑的有些諷刺,“真會見縫插針,沒準周家真多了個未婚夫。”
餘泊寧眼觀鼻鼻觀心,“梵總,新辦公室修裝妥當,要搬遷的部門都已經全部打好包,預計一個禮拜內能全部搬完並且整理好正式上班。”
梵慕天點點頭,“把我辦公室的所有物品全部運過去。”
清晨的山林裏,空氣格外清新,天蒙蒙亮,路邊的綠草尖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沐心在安靜的公路上晨跑,身旁跟著一個高大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