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梵震朗的方式真的非常簡單,有客人會在紫玉蘭長期居住,故紫玉蘭的陽台有空出一個小空間供客人晾曬貼身衣物。不知沐心是怎麼拆下了自動升降晾衣架上的一根鋼管,取下來用兩根鞋帶一頭綁住門把手,一頭綁住鋼管,拉直鞋帶把鋼管橫在門框外的牆壁上,任憑梵震朗怎麼使力,都拉不開困住他的門。
一個有所圖謀的男人帶著女人開房,他的洗澡速度絕對非常快,而要在這短短幾分鍾內,把人困在洗漱間,思維、心性無疑都是上等。
想起梵震朗這些年所做的事,梵慕天由衷笑出聲來。梵震朗大約也想不到,自己會在一個女孩身上吃這麼大的啞巴虧。
他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和輕笑刺激到了梵震朗。為了與裝修風格完美搭配,紫玉蘭客房洗漱間裝的是木門,此刻隔著一扇門,誰都看不到對方,梵震朗停下拍門的聲音,房內出現了詭異的安靜。
梵慕天嗤笑,他明白梵震朗的心思。想睡他帶回來的女人,反而被人擺了一道,最糗的事又被討厭的堂哥親眼目睹,他不鬱得七竅生煙才怪。
因此,他也絕不可能跟他求救。
他玩味勾起唇角,隔著門大聲說:“已經找到梵震朗了,你們幾個出去,他被人鎖在洗漱間的事就當沒看見,誰要敢出去亂說……”
話還沒完,門內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有人估計已經氣得臉色發青了。
梵慕天朝前走了一步,揶揄,“梵震朗,要不要我放你出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玩新奇遊戲,要是需要幫忙你就說一聲,要不然我就走了。”
他往外走去,直到關門,都沒聽到梵震朗的聲音。
走出客房,梵慕天又恢複了一貫的不苟言笑,他把之前掛在門上的免打擾取下來。如此,次日早上,就會有人去房裏打掃,梵震朗被困,最長也不會超過14小時,他是該受點教訓了。
從紫玉蘭出來,梵慕天坐在車裏沉默了。
他帶沐心來司海市的初衷是什麼呢?他已經察覺到,他對她有不符合自己心性的柔軟。也許是因為她舉目無親,也許是獻上身份證那一刻無比虔誠的信任,也許是……她與他一樣孤獨,有著同樣的遭遇。
已經晚上十點了,她在司海市沒有朋友,此刻她又在哪裏?
梵慕天默坐了許久,才拿起手機,給餘泊寧打了個電話。
“餘秘書,讓跟著的人查一下,沐心現在在哪裏。”
沒過多久,餘泊寧回了電話,沐心從紫玉蘭出來後,一路小跑,已經跑了紫玉蘭回別墅的一半路程。
梵慕天將車速提到一百碼,在半道上看見了她。
昏黃的路燈下,穿著背心熱褲運動裝的少女短發飛揚,她皮膚很白,腿勻稱修長,奔跑的姿勢很標準。邁腿、擺臂、跨步的動作充滿美感,是安靜街道上一道移動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