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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揚威苦笑,“啟稟聖上,海震之事自有聖斷,不過老臣知道於姑娘也是陛下想見的人,故而帶她進宮。”

對於這老臣子如此體察上意,皇帝不由得一笑,隻是他轉向於曦存時,笑意頓收。“你的來意朕很清楚,海震眼下在朕的大牢,你認為,你憑什麼要來向朕談條件,讓他脫罪?”

於曦存雖是低垂著頭,語氣卻很堅定。“陛下,民女並不是來談條件的。”

她不是不忌憚皇上的威勢,但三年來在大漠的曆練,讓她的心境開闊了不少,再加上她還曾威脅過阿史那頁丸這類王子級的人物,如今與皇上對話,不過是再高上一級而已,畏懼之心自然大減。

“哦,那你來做什麼?”她的回答顯然超出皇帝的意料,也讓他饒富興味。

“民女隻是想拿一些東西請皇上看。”她取出與阿史那頁丸的文書,讓太監送上供皇帝閱覽。“民女從頭到尾都不認為海震有罪,因此何來談條件之說?”

她侃侃而談地敘述了海震在塞外力敵十數名勇士,不墮朝廷將士之英勇表現;更將阿史那頁丸砍翻馬下,為國家求得了至少二十年的和平。

皇帝雖然早就風聞此事,但當麵聽她說起,仍是聽得津津有味。

“但你們私下與阿史那頁丸協議,卻讓他們多了二十年休養生息的時間……”

對此,於曦存微微一笑,還是那句老話。

“陛下,檔裏隻載明,二十年內突厥不準向中原用兵,可沒說二十年內,中原不能向突厥用兵啊!”

皇帝終於動容地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心裏有著和海震同樣的感慨——這樣的女子,若身為男兒身,將是國家多大的助力啊!

可惜,這樣的妙人兒是個女性,雖然長得國色天香、豔冠群芳,最後畢竟仍是海震的人。

“……所以,即使海震棄官遠行,在塞外仍是一心向著朝廷,為朝廷做事,民女認為他功堪可抵過,請皇上明察。”於曦存下了結論。

但皇帝顯然不太滿意,刻意刁難地道:“但朕即使放了海震,依律例他也不可能官複原職,你知道這對我朝的軍力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一直默立在旁的海揚威一聽,眉頭微皺,他也沒料到皇上竟會刻意為難。

然而皇上仍是那副胸有成竹的笑。海震不能官複原職,難道他就不能給海震其他的官做嗎?這等人才,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可惜於曦存不知道他的心思,沉默著像是陷入了某種為難。事實上她心裏正想著,海震不能官複原職不是更好,免得她一天到晚擔心他被敵軍給砍了。

“民女知道,近年來國家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加上水患旱災頻傳,缺銀正缺得緊。如果能從異族、外國,甚至海外得到更多的金銀,便能解此困境,民女願獻上一副釀酒的配方,助陛下解此圍。”

芳唇裏輕輕地吐出一個故事,是一個小女孩與一個魯莽男孩相遇的故事,那男孩隻會翻牆來看她,而她則是不斷地釀製新酒往男孩肚裏灌,企圖釀出全天下最好喝的酒……

“……當民女被擄至塞外,還存著一絲活下去的希望,便是靠這果子酒的秘方。民女刻意釀此酒,便是希望它的名聲能散播出去,傳到海震耳裏,隻要他喝了酒,就知道要去哪裏找我。此酒養活了一個突厥部落,甚至在塞外沒有人不知道這種夢幻的酒,千金難得一瓶。若民女交出秘方,在國內大肆釀造,銷售四方,相信必能創造豐厚利潤,充實國庫。”

未了,她定定地看著皇帝,忘卻不應直視聖顏的規定。

“因此陛下,請問這些財富,足不足以彌補海震棄官而缺少的軍力?”

她說的沒錯,大筆的金銀,能創造出更多的軍隊,四海能人也會爭相來投靠,皇帝聽她說完這故事,不由得撫腿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