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望夫石一樣扶門望了一會兒,衛薇終於等回了第一個丫頭如煙,臉如滿月,生來是個笑模樣,見少奶奶站在她的房門口,連忙過來行禮問候。
“少奶奶可有什麼吩咐?”
“我又渴又餓,先給我拿點吃的。”衛薇沒問這些丫頭們都去哪了,她隻說自己的需求。
“是,少奶奶,我這就去準備熱茶水,然後去拿晚飯,外麵風大,少奶奶先回屋坐一會兒吧。”
如煙嚇了一跳,心裏把念煙罵了一遍,今天該她貼身服侍少奶奶卻不見人影,她趕緊攙扶著衛薇進屋去,然後撤了桌上早已冰冷的茶水,急急忙忙換了一壺滾燙的新茶,然後又出門去拿晚飯。
忘煙是第二個回來的,手裏抱著一個針線笸籮,她是四個丫頭中最擅長針線活兒的,能把靈紋偽裝得像繡花一樣,衛薇所有的內外衣裳都出自她的手,一年到頭做不完的針線,做完了外衣做裏衣,翻過年來上一年的衣裳就不穿了,又要做新的。
本尊衛薇知道忘煙的針線活重,從不介意她不貼身伺候飲食起居,認認真真把衣裳做好就好,所以如今的衛薇也不強求忘煙天天在身邊伺候,她愛上哪做衣裳就上哪做。
忘煙進門給少奶奶行禮問安,沒問她吃沒吃晚飯,隻是放下針線笸籮,取出裏麵的一塊麵料在少奶奶身上比劃,那是衣裳的前片,看看繡花位置是不是對的。
比較完了忘煙就行禮走了,離開前仍舊沒問少奶奶有沒有吃晚飯,她對自己的身份認定似乎真的就是個裁縫。
聞煙和如煙一塊兒回來的,一人提一個大食盒,少奶奶的飲食也講究排場,不管飯量是不是吃得下,每頓飯桌上要擺多少個盤碗是固定的,通常要裝滿兩個多層食盒,修仙家族的丫頭都過了引氣入體,練著族裏傳給下人的低級功法,手上有力氣,提兩個食盒不會累死,但聞煙既然跟著如煙回來,衛薇就大度地當她也去了廚房,不管她到底在哪裏與如煙碰上。
從下午開始就不見蹤影的念煙成了最後一個回來的丫頭,說是給少奶奶去準備茶點,茶點沒見著,人也沒見著。
衛薇看著眼角隱含春意的念煙,了然地猜測到她這幾個時辰是在哪裏過的,也就邱正真那個色鬼幹得出這種事。
犯不著現在就拿著丫頭指桑罵槐,衛薇看念煙的眼神就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等她養好傷,重新開始煉丹,念煙的死期就到了。
心裏有了主意,旁的就都無所謂了,衛薇什麼都沒說,按部就班地吃了飯喝了藥早早地歇下了,四個丫頭回到她們的住處反倒吵起架來。
“今日該念煙服侍少奶奶,可我回來時卻見少奶奶扶門站著,屋裏沒水沒食,她還是個重傷病人呢,有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念煙,你這做得太過分了,我們當值的時候可沒這樣撒過攤子走人。”。
如煙甩著手裏洗臉的巾子,她準備洗把臉就去練功,可在看著眼角含春的念煙走進來就忍不住地埋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