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坐落在登州市西北,距郝家堡大約二十多公裏路途,山雖不高,上下也有近千米的高度,山林不秀,其上雜石密布,黃土縱橫。
據說一百年前,名山還是一座鬱鬱蔥蔥的模樣,大量的砍伐,水土的流失,讓這座山,如同垂暮老人,困頓於此。
山上早已沒有了人跡,就連小動物都躲避到了他處。
而這天清晨,一道有些偏瘦的身影,正背著一塊大石,一步一印的向著山頂爬去。
密集的汗水從全身留下,光著的上身布滿了灰土,郝劍甩了甩腦袋,扛著大石,咬牙繼續。
離表白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在填完誌願,同一幹同學好好放縱了一天的郝劍便坐上了汽車,獨自回到郝家堡。
沒有通知爺爺,郝劍就這麼順其自然的站在六爺家門前,看著坐在外麵,等待著的六爺嘴角的笑容,郝劍明白,這一刻,自己才真正的算是一名郝家人,郝家的秘密和所有,自己已經有了資格知道,和享用。
封閉,苦修。
笑容滿麵的六爺沒有教郝劍什麼絕世功法,也沒有什麼郝家秘籍。
隻是單手隨意在他身上拍了拍,郝劍一身的劍元力仿佛從他身上消失了一樣。
背石頭,爬山。
整整一個星期,郝劍每天天色不亮,就開始背起村外的大石,沿著小路走上二十公裏,再爬過名山,再走二十公裏回來。
一開始,郝劍還不理解自己已經入品,還有再錘煉身體的必要?
沒想到六爺抽蒼蠅一樣將郝劍抽出十多米,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讓郝劍明白,什麼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從第一天的耗時二十小時,到第七天得五個小時,郝劍的進步可以用飛躍來形容。其中付出的,不光是他一身的汗水,還有每天臭不可聞的藥浴。
“真他娘的臭啊。”
想到藥浴,郝劍不由暗自非議。
將大石輕輕的放在了原來位置,郝劍走進了六爺的小屋,乖乖的爬去藥缸之中。
六爺已經說了,這種抗石頭的活,是郝劍子弟打磨肉身的方法之一,郝劍雖然比別的孩子晚了那麼幾年,但效果是一樣的,七天的時間,加上藥浴的功勞,已經足夠了。
有些期待接下來的修煉,郝劍在藥缸中逐漸的放鬆下來,原本有些瘦弱的身體經過高強度的鍛煉,褪去了一些嫩白,多出了古銅色的肌肉。
沒有劍元力的運轉,身體的經脈雖然沒有擴張,其中的韌性,卻加厚了幾分。
係統的家族教學,不能說完全沒有弊端,但利這方麵,遠遠超出了弊的定義。
不知不覺,郝劍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藥缸中的藥水完全冷了,郝劍才醒了過來。
郝悟道坐著輪椅,早已來到藥缸旁邊,看著麵前這個小子,波瀾不驚的麵孔下,帶著滿滿的喜歡。
“像自己,有天賦,有機緣,吃過苦,知道人情冷暖。”
這是為什麼,郝悟道願意接受家族的要求,出來教導郝劍的原因之一,麵對這個晚輩,郝悟道感覺就像見到了幾十年前的自己,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那麼的不可一世,不是那麼的囂張跋扈,也許,自己的孫子,也差不多同郝劍一樣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