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樹下,諸天神魔吃得眼花耳熱,醉態可掬,連高貴威嚴的帝釋天都脫掉戰袍,跳起了肚皮舞,杜營看得瞎了狗眼。
魔王波旬不甘示弱,變化出十來條手臂,各自拿著兵器互撞,乒乒乓乓打的無比熱鬧,還頗有節拍,頓時把帝釋天的風頭蓋過去了。
杜營盯著魔王波旬手裏的各種武器看了好久,發現沒有一件天道法則之寶,看來魔神們這些年日子不好過啊,連魔王都如此寒酸。
還是老聃看得準,應該連魔反神才有油水可撈,這些魔神們實在太過於寒酸了,隻是靠著自身強大的實力來維持地位,根本沒有掠奪的價值。
諸天魔神也各自展露本性,一個個喝的大醉酩酊,大哭大叫者有之,摔壺砸碗者有之,喃喃自語著有之,指天誓日者有之,不一而足。
那隻紅毛猴子已經醉到推倒桌麵,把條案桌豎起來當樹墩,蹲坐在頂端抱著瓷瓶狂飲。
珠穆朗瑪女神好像不喜歡高度白酒,隻是淺嚐了一點就不在理會,專心吃著菜肴,但是就是那淺嚐的一小口已經讓她麵紗下雙頰粉紅,春意撩人了。
哪怕是楊朱和尹喜,初嚐美酒也是喜不自勝,不小心喝多了點,還好兩人修養不錯沒有發酒瘋,隻是各自忙著自己的念頭。
楊朱提著瓷瓶看天,估計又在想什麼救國救命之術。
而尹喜卻是還在惦記眾神是不是有多餘的不死藥,不停地把目光在各個神祇身上遊走,在肚皮舞男帝釋天身上停留的最久,特別是帝釋天丟在一邊的戰袍,讓他兩眼放光,旋即被杜營一個巴掌打在後腦勺上,醒覺過來。
杜營並不是為尹喜想偷不死藥的念頭生氣,而是因為剛剛尹喜落在帝釋天身上的目光太過於貪婪,會讓別人對道門產生誤會,不知道還以為是個同性戀會所呢。
滿場隻有釋迦摩尼是最自製的,滴酒不沾,看見日當中午便停止進食,又閉目禪定去了,滿場喧嘩對他來說如若無物,這種自製力讓杜營暗自點頭,頗為讚賞。
雖然停止進食,但是釋迦摩尼剛剛吃下去的許多神牛肉已然發揮效果,雖然對眾神魔來說隻是滋補保健,但是放在還是凡人的釋迦摩尼身上卻非同小可。
隻見釋迦摩尼原本幹枯黑瘦的身體在短短半個小時中豐盈潤澤了一大圈,現在看上去雖然還是很瘦,但是已然不複先前那種骷髏像了,而且這種變化還在繼續。
可惜的是現在所有的神魔都沉浸在酒肉的狂歡盛宴當中,沒有人注意釋迦摩尼身體上的變化。
杜營拿起瓷瓶仔細品味了一下,老聃變出來的酒居然是二鍋頭,當然杜營上輩子也隻喝得起這種濃縮宮廷玉液,老聃要是真變出幾千元的高檔酒他肯定品不出。
難怪這些神魔們醉得這般快,要是換成這個時代的薄酒,三天三夜也不可能讓眾神魔失態到這種地步。
神魔們漸漸發現,他們雖然看似聚在一起,一呼百應,親密無間,但是卻無法碰到身邊其他人和事物,仿佛是被自己身前的條案桌囚禁在這咫尺空間裏,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觸到身邊其他人。
這個秘密在暗地裏互相傳播,聞者麵如土色,一個個以敬畏的目光盯著杜營,手上雖然沒有放下動作,但是已然食不知味。
“為什麼我出不去了?放我出去。”直到兩個有深仇大恨的神魔之間因為酒勁再次發生口角,站起來想要開戰,結果卻自己發現根本無法離開條桌案周圍五尺空間,大聲叫嚷才驚動還在醉生夢死的一幹神魔。
原本無比熱鬧喧囂的場麵霎時間一片冷清,隻有那個真的醉到無可救藥的波旬大魔王還在邊互相敲打兵器邊往口裏灌酒。
杜營瞬間成了滿場神魔的焦點,被億萬神魔的目光同時刺在身上,膽小一點的人隻怕會當場嚇死。
“請問這位震旦來的大神通者,既然是請我等赴宴,我等也欣然應約,賓主盡歡,不知為何要將我等囚禁於此?”帝釋天作為眾神之首,三巨頭之下第一人,第一個發言了,隻不過他還來不及重披戰袍,光著上身發出這種官方辭令,未免有些滑稽。
眾神魔也是以同樣的目光詢問杜營,他們不敢質問指責,隻是默默地等候杜營那有可能的解釋,有一種我為魚肉,任人宰割的悲哀。
從杜營展現的種種手段看來,絕對是可以媲美三巨頭甚至有可能是遠遠超越三巨頭的存在。
杜營既然能把億萬神魔同時囚禁,就有可能把他們同時湮滅,這個時候要是一個語氣不善衝撞了他,那就是自找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