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別墅裏十分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對於凶手是誰毫無頭緒。要是張知墨在這裏,一定能分析出很多有價值的線索吧。
正思考著,張知雯推門進來說道:“早飯好了,先去吃飯吧,案件想太多腦子會壞的。”
我說道:“要是你哥在這兒就好了,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那倒不一定,我哥來之前和我說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就讓我聽你的。”張知雯很隨意地說道。
這話讓我心生疑惑,難道張知墨早就知道這裏會出事?與這次聚會相關的東西隻有那一封請柬,可是從請柬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張知墨一定從別的途徑得到了什麼消息。考慮到張知墨曾經臥底在紫夢澤團夥內部,他掌握了某些消息渠道並非不可能,更何況還有曾經幫助過我的方淵。但從實際情況來看,這個聚會真的是某家電視台舉辦的,如果張知墨預料到會有突發狀況,最有說服力的理由是,他通過請柬判斷出紫夢澤團夥某位成員也會在受邀之列,這名成員甚至可能是七名殺手之一。紫夢澤團夥為了對付我,已經派出過三名殺手,如果推理正確,第一起命案十有八九隻是個掩飾,如果我不快一點的話隻怕要大禍臨頭了。
吃早飯的時候,停車場方向傳來一陣揪心的警報聲,那裏停了很多輛車,但在這種時候,沒人會往盜竊案上考慮。我連忙跑向大門,卻發現大門被人從外麵插死,根本打不開,等所有人到齊,大家發現又少了一個人。這人叫禍爾摩斯,是近幾個月剛剛出名的一位專寫推理小說的作家,從我們的處境不難看出他已經死了,死於自己最得意的手法——“反密室”之下。
凶手利用大門外的兩隻把手,先準備一根足夠長的木頭,用一根線綁在尾部,另一根線綁在中間,調整好長度,然後把兩根線一起固定在門板上,再把木栓斜著搭在門外,簡單固定住。隻要在進門之後用力關門,木頭受到震動向下擺動,因為中間那根線會被門把手擋住,木頭就能剛好留在門把手內,像門閂一樣將門鎖起來,這樣就形成了被害人在外麵而凶手被鎖在屋內的情形,和一般意義上的密室正好相反,所以叫“反密室”。因為整套裝置被設置在門板外麵,推開門的時候處在視線盲區裏,一時不會被發現,凶手就可以找機會回收。我們為了進出方便,大門白天始終處於打開的狀態,凶手有足夠的時間來設置機關,而且關門的動作不一定要自己親手做,所以僅憑手法不能排除任何人的嫌疑。
警報聲並不是車輛發出的,凶手在停車場放了一個小揚聲器,故意把我們吸引過來。禍爾摩斯就躺在自己車的後座上,和於哥子的屍體情況基本相同。人群中開始出現陣陣騷亂,兩個人都死於自己發明的手法之下,又有誰想不到這是連環殺人呢?估計其他人都不願意碰屍體,檢查的工作還得我來做,我把車裏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屍體身下壓著一顆小紐扣,看起來像是衣服上的裝飾扣,可能是受害者從凶手身上扯下來的,由於紐扣嵌入車座內,又剛好被屍體擋住,所以凶手並沒有發現。
對我而言,凶手的疏漏就是目前最好的線索,也是控製事態發展的好機會。我把紐扣裝進口袋,轉過身說道:“各位也都看到了,我建議大家從現在開始盡量不要獨處,否則下一個倒黴的是誰沒人知道。還有,如果誰知道什麼內情的話,最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