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假設不是。”張知墨說道,“但這兩起案件嫌疑人都有幫手,對吧。”
“嗯。”張知雯點了點頭。
“顯然他們的幫手很厲害,從手段上看應該和‘策劃大師’水平差不多,對吧。”
“嗯。”張知雯再次點頭。
“我們都知道‘策劃大師’幫了張鳴,誰還記得張鳴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張知墨問道。
“他付給對方一萬五千元。”張知雯說道。
“不止這些,他還損失了個人的社交賬號和郵箱,以及電腦裏幾乎全部數據。”張知墨搖搖頭說道,“這還隻是偷個遊戲原畫,要是綁架、殺人這種重罪,所需的代價恐怕還要高得多。”
張知雯說道:“你是說他們兄弟二人根本沒能力支付報酬?”
“既然水平差不多,需要的價格應該也差不多。”張知墨說道,“他們兩人一個沒有工作,另一個幹脆連國籍都沒有,總不可能有人冒著巨大的風險替他們義務勞動吧。”
“但是‘策劃大師’會。”我終於弄懂了張知墨的推理。
“什麼意思?”張知雯轉過頭問道。
我說道:“‘策劃大師’和紫夢澤團夥有關,這兩起案件又全是針對你哥的,當中有什麼利益關係,應該一目了然。”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沒想到。”張知雯說道,“即使兩兄弟付不起報酬,畢竟動機相近,也許真的能讓‘策劃大師’義務勞動。”
“錯!關係完全反過來了。”我說道,“假如你是‘策劃大師’,第一次行動已經失敗,你會因為相同的委托再策劃第二次行動嗎?”
“應該不會吧。”張知雯想了想說道,“從‘策劃大師’的謹慎程度來看,就算有第二次行動,也不會間隔這麼短的時間。”
“所以,不是兩兄弟找到了‘策劃大師’,而是‘策劃大師’主動找到了兩兄弟。”我說道。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萬一自己暴露了,不是得不償失嗎?”
“對啊,為什麼呢?”張知墨也看著我,似乎是在檢驗我能想到哪一步。
“為了試探。”我說道,“知己知彼是很重要的。”
“試探?”
“沒錯,‘策劃大師’想弄清楚你哥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第二起案件明顯比第一起更複雜,和你哥之間的關係也更遠,這符合試探的邏輯。”我對張知雯說道,“對於‘策劃大師’來說,如果兩次能成功一次,無疑是紫夢澤團夥這些年來最大的成果,即使都失敗了,至少也能達到他的目的。”
“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張知雯說道,“可‘策劃大師’為什麼要幫張鳴呢?即使元視點公司報警,這也和我哥完全無關吧。”
“這是獨立的事件,‘策劃大師’做著玩的。”我說道,“當一個人有某種過人的本事,他很難忍住不用,比如說你,咱們鄰居的生活規律差不多都被你摸清了吧。”
“你不也整天端著槍瞎瞄準,那次還把倩倩嚇了一跳,真好意思說我。”張知雯立刻反駁道。
“是啊,咱們和‘策劃大師’都差不多,隻是違不違法的區別。”我說道,“但他的行為背後還隱藏了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