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響？”假護士難以置信地看著張知墨，“他在這個醫院工作了十年，你不可能懷疑他。”
張知墨反問道：“你是說消防警鈴嗎？”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假護士說道，“否則現在我已經跑了。”
“單獨的消防警鈴並不能讓你逃跑，還得配上濃煙和接應才行。”張知墨說道，“剛才那兩個警察身手不如你，但在他們全神戒備的情況下，你也不可能強行衝出去。”
假護士說道：“這麼說你知道我是誰了。”
“你的身份並不難查。”張知墨說道，“我親眼看見你從二十八層樓的樓頂用繩索速降，還是在身穿護士服的情況下，可以說單論這一項，鎮川市特警隊絕大多數男隊員都不如你。”
“原來我那個時候就暴露了。”假護士說道，“可那是我精心選擇的地方，按說不應該被人看見才對。”
“都怪你名氣太響，剛一回國就被人盯上了。”張知墨說道，“我會監視那裏，全是你教官的主意。”
“賀教官……”假護士似乎回想起了往事，眼睛裏居然泛出點點淚光。
“於敏楠，陸軍某旅王牌女偵查員，在六年前一次任務中失蹤，下落不明，三個月前突然出現在海南，隨後秘密潛入鎮川，動機不明。”張知墨拿出一張紙說道，“回複：勿驚擾，不可傷害，我親自處理。落款：賀鴻遠。”
於敏楠再也沒有忍住，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聽得我也有些傷感，不知道她的背後到底有怎樣的故事。幾分鍾之後，於敏楠慢慢控製住了情緒，她先是站起來衝我和張知墨一人鞠了一躬，然後伸出雙手，表示束手就擒。
張知墨並沒有逮捕她，而是把一個小皮包放在她手中，說道：“你走吧，賀教官說他明天早上七點會在機場等你半個小時，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
於敏楠打開皮包看了一眼，轉過頭對我說道：“那個故事，是我上級讓我講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一直在說的‘策劃大師’，但她是個女人，一個曾經很美的女人。”
我問道：“曾經很美？”
“她左臉有一塊麵積很大的疤，是在火爐上被燙傷後形成的，平時會用頭發遮住。”於敏楠說道，“可惜我隻見過她一麵，沒辦法告訴你們更多的線索了。”
我說道：“今天是她讓你來殺我嗎？”
於敏楠說道：“我的任務你已經完全猜到了，一是要殺你，二是要打聽你們掌握了多少情報。”
“那你完成任務之後，怎麼把情報告訴她？”
“本來要用竊聽器的，但她說無線電會留下痕跡，而痕跡可以被追蹤。”於敏楠說道，“她讓我殺死你之後去公安局自首，之後的行動她會另行通知。”
“那你和她見麵是在什麼地方？”
“在海南，後來就隻通過信件聯係。”於敏楠說道：“送信的六個人和我一起來了醫院，恐怕現在都被抓住了吧。”
“跑了一個。”張知墨說道，“原定幫你觸發消防警報的人沒抓住。”
“可以不抓他嗎？”於敏楠說道，“他沒有犯罪，隻是一個受騙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