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簡單,他們已經失去理智了唄。”張知雯輕輕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看得出她很緊張。
“但是再怎麼失去理智,開門這種事總該會吧。”我說道,“他們就在快餐店工作,沒理由不知道冷庫門的結構。”
許倩說道:“也有可能是他們太心急,用力過猛結果擰壞了門把手。”
“就算門把手壞了,他們必須強行破門而入,可剛才咱們也看到了,快餐店裏有的是重物,怎麼也不至於用刀砸門吧。”我說道,“冷庫門這麼厚,外層還是鋼板,刀的質量輕,揮舞起來動量小,想要破門而入恐怕不太可能。”
正思考著,外麵砸門的聲音突然消失了,我頓時緊張起來,以為他們想起該用把手來開門。於是我再次確認了兩根磨刀棒的位置,因為外形尺寸的關係,開門時產生的震動會使它們發生偏離,恐怕支持不了多長時間。從門的寬度來看,五個人一起衝進來綽綽有餘,但歹徒手上都有刀,不太容易並排走,進門的時候應該會有先有後。
相互使了使眼色,張知雯正對著大門擺出攻擊姿勢,我和許倩則分別站在左右兩扇門後,雙手向前做好攔截準備。我們的初步想法是,一旦冷庫門被突破,我和許倩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推,讓門的開啟幅度變小,這樣或許可以擋住一部分歹徒,給張知雯爭取先發製人的機會,搶下一把刀會對我們大有幫助。然而事情並未朝著我設想的方向發展,五名歹徒沒有試圖開門,反而像是離開了一樣。
“也許是警察已經趕到,正在控製局麵吧。”我心裏這樣想著,精神卻不敢有絲毫放鬆。
冷庫內出奇的安靜,我根本無從判斷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厚重的大門提供了防禦能力,同時也隔絕了大部分聽覺信息,而且為了更好地應付破門而入的歹徒,我必須和冷庫門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更加聽不見外麵的聲音。
直到門外響起槍聲,我才終於放下心來,沒多久就聽見一個人邊拍打冷庫門邊喊道:“我是警察,裏麵有人嗎?”
我們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口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警察,手裏的槍正對著我們。我立刻舉起雙手示意沒有武器,警察這才放下手槍問道:“隻有你們三個?有人受傷嗎?”
“我們今天約了同學見麵,結果剛下車就看到人群跑出來,情急之下就躲進了這家快餐店。”我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還特意解釋了我的推理。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私家偵探。”男警察說道,“正好,這五名歹徒都有點怪異,你有什麼看法嗎?”
張知雯問道:“哪裏怪異?”
“我們剛到的時候,他們正在用菜刀砍門,但正如你所說,這並不是正確的破門方法。”男警察說道,“我們喊話之後,他們就立刻放棄了破門,轉而向我們走來。”
“走?”我問道,“慢慢地走?”
“沒錯,如果打比方的話,就像是……”男警察仔細想了想說道,“就像電影裏的喪屍一樣。”
張知雯問道:“喪屍是什麼意思?”
“我兒子最近喜歡看這種電影,我也陪著他看了看。”男警察說道,“這些歹徒就像喪屍一樣,行動慢,嘴裏發出怪叫,不會說話,好像也聽不懂我們說的話,最關鍵的是似乎他們沒有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