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這次和昨晚完全不同,半點沒有避人的打算,他來就不是器之人,隻要方子沒有忌諱之處,他是不介意給人看的。提筆刷刷開好一個方子,這方子倒也簡單,沒有幾種東西。
他剛一寫完。陶東升立即上前,看向那方子,還念了出來:“羊腎一對,構杞八錢。蔥白七莖,枚米,鹽,薑,咦,這不是做菜麼,是藥膳吧?”
王平安笑道:“兄台好眼光,確是藥聰。”他轉頭。又對屠老爹道:“這是狗杞羊腎粥,整個。方子裏,沒有一個是值錢東西,隻有羊腎稍貴,耳你是做肉鋪生意的,倒也不會缺少這個!”
屠老爹喜道:“聽起來,到也不貴,不知怎麼個煎法,還請公子一。”
王平安道:“不是煎的。這不是吃藥,是藥膳。嗯,就是吃藥當吃菜了。
他指著方子上的羊腎,道:“先要把羊腎洗淨,把上麵那層膜去掉,然後切細。再把狗杞煎汁去渣,連同羊腎、蔥白、枚米同煮為粥,最後加薑末和鹽,再沸一沸,就可以吃了。但得記住亡點。這個。是要空腹吃的,吃它之前別吃其它東西。”
屠家爺倆一個勁地點頭,要他家別的沒有,羊腎是肯定不缺的,這個藥膳正好合他家之用。
陶東升心想:“到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方子,要讓我開,我也會開,隻是沒機會給別人開罷了。怪不得他不捂著,原來是拿便宜方子敷衍我!”
可想想又不對。這少年又不知我是太醫,沒理由敷衍我啊!他終於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在下陶東升,馬馬虎虎會些醫術,昨晚見你給屠家老伯治傷寒。開了一方,那個方子能不能告訴在下啊?”
這話一出口。王平安和屠家爺倆的臉色一起變了,屠大個兒和他爹了那方子,屠老爹也知道了,裏麵有味藥的來源,可是解釋不清的,如有人告發。後果不堪設想!
王平安當即搖頭。道:“兄台如患此症,我自不會吝嗇,但你好端端的,沒事打聽這個方子做什麼?”
“我”陶東升心想:“要不拉他去歌舞坊?好象隻剩下這招兒了!”他隻感眼前這少年,做事很有些前後矛盾,從他的表現上來看,很大方絕不是吝嗇之人,可怎麼偏偏就對我吝嗇呢?
陶東升皺眉道:“我一時半會兒的,怕是沒法得傷寒,就算是現在回家泡冷水,也不一定會得陰經傷寒,那豈,”
仆人在後麵著急了,侄少爺,你想藥方想瘋了吧。怎麼人家一你得病才給,你就真想得啊,老實得過了頭!他一拉陶東升的衣袖,拉到一邊,聲道:“找個別人不就成了,那人是你的親戚!”
他倆在旁邊嘀嘀咕咕,林大福等不及了,陶東升不理他,他也不好再求。來到王平安的桌前,陪心道:公子,你現在不忙了?”
王平字哦了聲,將屠家爺倆請到一邊,對他道:“接著你剛才的事兒,你為啥要打你兒子啊?”
林大福坐了下來。歎氣道:“望子成龍啊。犬子學業原本極好,隻是年紀漸長,對風花雪月之事便有了期待,以至於書院裏一次考,他沒寫好文章,被先生了。先生又將我找了去,明此事,文章中竟有豔調,這還了的?功未成名未就,就要做紈絝子弟了,如何對得起我對他的養育之恩,如何對得起林家祖宗?”
王平安皺眉道:“這種事情,到也不必苛求!”心中明白,這是學習成績下降,老師告狀,此後必定是你打孩子!
果然,林大福道:“回家我就給了他一頓鞭子。罵他不知長進。那時正是春寒時節,這孩子”唉,竟染了傷寒,我便去陶府求醫!”著,他看向陶東升。就見陶家主仆鬼鬼祟祟。竟在互咬耳朵,也不知他倆在些什麼!
林大福又道:“便是陶大”他不許我,也不知有啥好瞞的。就是他開了方子。治好了犬子的傷寒!”
王平安也看了眼陶東升,原來此人擅長醫治傷寒,怪不得他對昨晚那方子感興趣。如果他私下管我要,我到不會不給,隻要他不告官,便也沒什麼要緊!
王平安點頭道:“治好了就成。”
林大福一臉的苦澀,搖頭道:“病好之後,我又送他去書院,誰知他身上的病好了。心裏的病卻沒好,仍是做不好文章。又被先生找了我去。這孩子的學業本來很好,在書院當中排進前三,可現在卻連一百都排不進去,所做文章沒法看。先生急,我也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