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一滴↑飄浮的雨水(1 / 1)

-公元2002.11.11

哈爾濱機場

窗外,如同櫻花般零落的雪,一瓣、兩瓣……飄然而至。今天的最低氣溫是0℃。為什麼隻有0℃,而沒有-0℃呢。我這人特愛鑽牛角尖,總認為0℃的水比0℃的冰更寒冷徹骨。你可以試著用基督教徒的虔誠,用心去感受一下0℃的水和0℃的冰,然後再來判斷我所說的是否正確。

茫然地坐在候機處,等候飛機從這個悲傷之地起航。“又記得那年,在一個雨天,而七歲的我,躲在屋簷,卻一直想去蕩秋千。爺爺抽著煙,說唐朝陸羽寫茶經,三卷流傳了千年……”這時,MP3裏播放Jay的《爺爺泡的茶》。不記得是從何時起開始聽Jay的憂鬱之音。隻是覺得,他的歌就是那麼的有個性,那麼的驚世駭俗。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哈爾濱飛往長沙的航班已經開始登機了。請去到長沙的旅客馬上到登機處辦理登機手續,準備登機。”廣播員冰涼的聲音響徹在空蕩蕩的侯機廳。我費力地拄著一副拐杖,蹣跚地向登機口走去。望外著機場外的皚皚白雪,回想著我在北國所度過的這10年來的點點滴滴,心變得更淋漓酣暢了。

“瀧——”忽然聽到一團熟悉的聲音,我不敢回頭,但是又不忍心不回頭。是他們,果然是他們。

“瀧,你要不辭而別,對嗎?你要離開卻隻留張便條,這可不象你做事的風格喲。”渢還是用他那一貫詼諧的語氣說。

“沒有,隻是不希望在離別之時,看到滿目的淚滴而已。”說著,無言的淚在眼眶中流淌。

“喂,你還是不是男生呀?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好啦,哭什麼呀。星城人民會歡迎哭著的你回去水淹八百裏洞庭湖嗎?拜托,大哥~~”泫笑著遞來了紙巾。

“謝謝!”

“好了,雖然你離開了。但是‘渢濼泫瀧’永遠是一個整體。永遠是一個團結向上的團隊。去了南方要多聯係喲。”濼說。

“恩,知道了。我一定會的。”

麵對著真切的目光,我長長地籲了口氣。

渢將渢之石、濼之石、泫之石遞到了我手中。“我們聽說你要離開。昨天特意又到了那家店裏,買了這三塊特別的石頭,送你做紀念,免得你小子把我們給忘了,哪天在大街上,裝不認識我們,那就真會鬱悶得要死。”

“嗬嗬,不會的。請‘首長’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會忘了你們這群死黨和我們一同度過的如夢如幻的日子的。”我也將瀧之石取下,緊緊地栓在一起。

“瀧兒,該走了。”母親催促道。

我沉緩地走上前去,和他們一一擁抱,告別。我好想時間就此停滯不前,地球就此停止轉動。但是,這就象太陽永遠也不可能從西邊升起一樣的不可能。

“走了。”我說。

“恩。”他們同時伸出右手食指,在各自眼前從左至右水平地緩緩地做“勻速直線運動”,一直延伸下去。這是我們約定離別時,“一路平安”的手勢。

我頭也不回的向登機口一步一步走去。熱淚再次無奈地流了下來。走出機場大門時才發現,雖然空氣是那麼的冰冷,而卻天空依舊如此的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