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熱度,席卷而來。
她宛若被投入烈火,燃燒,爆裂,化為灰燼,瞬間又涅槃重生,重複著那樣的痛中有快樂,快樂之中又藏著痛意的感覺。
“白絡歡,答應我一件事。”他的嗓音粗糙,摩擦著她的耳鼓。
她迷迷糊糊的應了聲。
其實本心是想要拒絕,但不知為什麼,她失去了控製自己的能力,整個人都在跟隨著他,跌宕起伏。
“今晚過後,如果懷孕,那就為我生下孩子,不準再提離開。”
她才想開口,卻被他強勢的一吻,奪去了語言。
等到再次把她弄的暈暈沉沉,他繼續說著沒說完的話。
“如果沒有懷孕,三年內不許嫁人、不許戀愛、不許與人曖昧。這是你對我的承諾,如果違反,後果自負。”
隻有義務沒有權利的不平的條約,傻子都不會答應。
更何況,白絡歡一點都不傻。
但黑禦行偏要用她最喜歡的方式討好她、取悅她、滿足她,拖著她在雲端暢遊,再將她推下深淵,享受墜落。
一夜,過去。
白絡歡被折騰的散了架似的,哪裏還有思考的餘地。
拒絕黑禦行?
這件事,永遠是艱難的挑戰。
從與他開始談戀愛到現在,她嚐試過了無數次,但似乎隻有他願意的時候她才會成功,若是他不肯,她就永遠隻是癡心妄想。
外邊的大雨,不知是什麼時候停的。
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白絡歡像隻蝦米似的蜷著身子,黑禦行在她身後,環抱住她。
他的口中,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空靈而悠揚,引人昏昏欲睡。
“為什麼。”白絡歡聽著那曲子,鼻子泛酸。
他不應,她便再問一遍,“BOSS,你明明不愛我的,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做嚐試?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你會娶我嗎?”
聲音裏,免不得藏了一絲期待。
可他似是沒聽到,哼著的曲子甚至沒有一絲停頓。
不回答,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回答。
白絡歡的心髒,再次疼痛起來。
她無比厭惡這樣的相處,忽的掀開了覆在二人身上的被子,就要坐了起來。
腰間攬著她的手臂,猛然收緊了力道。
白絡歡被迫跌回原處,被他抱的更緊。
“歡兒,睡吧。”
他的下巴上有才冒出來胡茬,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又在她發間落下輕輕一吻。
一行淚,不受控的湧出。
就在此刻,白絡歡清晰的意識到,她和這個男人之間在身體上無限接近,但兩個人的心,卻始終隔著星辰大海,沒辦法靠近。
她疲憊已極,闔上了雙眼,黑睫微微顫抖。
既然已經提出了分手,那麼,從明天起,她與他便是陌路。
從前種種美好,終將煙消雲散,藏進心底深處,直至某天想起時,漣漪不起。
舍得,或者不舍得。
愛過,或者從未深愛。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昏沉入夢,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她與他,初次相遇。
如果那時,有人告訴她,那個宛若神祗一般俊美冷漠的黑禦行,會是她多年後的愛而不得。。
她一定會在見到他的瞬間,轉身就走,絕不給彼此留下任何交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