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倚坐在軟椅上的男人,唇畔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幽黑深邃的星眸之中跳躍著閃爍的火焰,宛若一汪暗潮洶湧的深潭,沒人可以從它表麵的平靜之中猜測到深處的波瀾激蕩。
“零,你看呢?“
被點到名詢問的''烈焰''現任總裁黑禦行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將問題拋給了身旁始終一言不發,安靜的好像不存在的女孩。
“她挑的都是一些沒有技巧類的遊戲,不經意間使用手法也和尋常人無異,全程不見遮掩的假動作,依我看,抽老千的可能性不大,應該隻是運氣好。“
“運氣好?未免也太好了些,玩什麼都一下子把所有的籌碼丟上去,然後一直在贏,我做這行都快三十年了,還沒見識過這種情形——哪怕是技藝再精湛的賭徒,也絕無可能做到靠著運氣一直贏。“賭場老板顯然並不讚同零的判斷,或者說,他是不願意去承認。
雖然對於一間大的賭場來說,幾百萬美金並不算是大數目。
可照著那位''貪得無厭''小姐的玩法,不用多久,他的賭場怕是就要破產了。
負責監控的員工忽然又發現了異常,“先生們,請看一下這邊。“
鏡頭很快切換到賭場三樓的一張牌桌前,隻見一個火辣打扮的東方辣妹,漂亮的黑發鬆散的挽成了一個發髻,盤在頭頂,她的麵前亦是小山狀的籌碼,疊起老高。
她專注的盯著手中剛拾起的紙牌,兩根纖巧粉嫩的手指有技巧的擋去了牌的號碼,即使是監控器也沒法看清她拿到的是什麼牌麵。
畫麵中的那個年輕女孩與剛剛在賭場內贏走了數百位美金的幸運小姐,居然生了一張同樣的麵孔,若是換上了同樣的衣服,再將黑發都放下來,兩個人根本就是完全一樣的嘛。
賭場老板的臉扭曲成了一團,若不是身旁還站著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他早就當場咆哮,指揮著人趕緊下去,把那兩個礙事的小丫頭神不知鬼不覺的逮過來,好好教訓一番。
零推了推眼鏡框,“這一位的牌技相當之好,抽沒抽老千看不出來,可我敢肯定,她會算牌,而且算的十分之精準,莊家每次亮牌之前,若是牌好,她都會情不自禁的笑的很甜。“
屏幕上的女孩子自始自終都在笑,水眸眯成了兩彎新月,小獸般潔白的牙齒,閃耀著鑽石的色澤。
賭場老板以及負責監控的員工真的搞不清哪一朵笑容會更加的甜美些。
“爺,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手下提醒。
黑禦行輕點了點頭。
“我送您。“賭場老板圓滾滾的身子異常敏捷的奔過去親自為黑禦行開門。
幾名氣質明顯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男女環繞在黑禦行身邊,緩緩而去。
在他們的眼中,金碧輝煌的賭場,以及在此地小有地位的賭場老板,都和地上的螻蟻差不多,不必被列入可關注的行列內。
當所有人都走出,賭場老板準備快速跟上,再送一程,親眼看著令他如芒在背的一幹人等離開拉斯維加斯時。
走在最後的黑衣男子忽的冷冽一回頭,“黑先生討厭有閑雜人等盯梢尾隨,如果你和你的人還想留條命在此處斂財,最好從這一秒開始,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否則的話--“。
他用唇形無聲的吐出一個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