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願意啊!”顧穎黎瞪他一眼,“好了,廢話少說,那幫人有沒有具體說要帶你去雲滇哪兒?”
楚玉搖頭:“沒有,他們這一路上話都不多,問什麼也不可能告訴我。”
顧穎黎眉頭緊鎖:“這幫人武功了得,我跟阿義差點兒沒被他們給弄死。要是正麵衝突,我們仨根本不是對手!”
楚玉聞言微愣,不禁問道:“怎麼回事?我當時不是讓他們把你倆放了嗎?”
顧穎黎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呢?江湖險惡呐兄弟。”說著她便又轉到了正題上,“好在他們以為我們肯定已經死了,所以我們眼下的優勢就是在暗處。今天晚上怕是得在這裏住下了,我們可以趁他們睡著的時候偷偷溜走,正好雨下這麼大,他們想追蹤咱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楚玉點頭讚同:“那個叫水迷離的人極要幹淨,雨不停他們定是不會走的,等他們睡下,我便去找你們。”
“好。”顧穎黎點頭,眉頭忽地一皺,又道,“明天就要出幽林穀了,若是今晚走不了,就隻能到了雲滇國再想辦法了,到時候恐怕更難。”
兩人正商量著,忽聽外麵隱隱有腳步聲傳來,顧穎黎下意識地鑽進楚玉的懷裏,整個臉都埋在他的胸口,側著耳朵,屏氣凝神地傾聽外麵的動靜。楚玉一驚,剛要說話,卻聽懷裏的人輕聲提醒道:“別出聲。”
果然,不多時,外麵便傳來蟥蛭低沉嘶啞地聲音:“你好了沒?”
顧穎黎抬頭衝楚玉點頭,楚玉便衝外麵揚聲道:“馬上。”
“快點兒!”蟥蛭不耐煩地丟下這麼一句,便又走開了。
顧穎黎又等了一會兒,聽他走遠了,這才從楚玉懷裏出來,道:“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散會。”說完剛要離開他,卻聽楚玉突然說了句“等等”,手臂便被人猛得一扯,顧穎黎未及防備,下一刻便毫無預兆地再次跌入了楚玉的懷裏。她一愣,抬眸對上楚玉璀璨的星眸,眸中閃過一絲促狹/狡黠的光芒:“楚少爺,你是不是有點兒占我便宜的意思?”
楚玉聞言麵上一陣羞憤惱火,辯解著便要推開她,可顧穎黎身後便是茅坑,怎麼可能由著他,忙伸手抱住他的腰,急道:“你丫這是要把我往哪兒推啊!”隨即抬眸,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行了行了,抱都抱了,我都不嫌,你在這兒別扭個什麼勁兒!說吧,還有什麼事兒?”
楚玉也瞧見了她身後的茅坑,見她緊緊抱著自己,一時間隻能那般舉著雙臂,也不曉得手該往哪兒放了,瞬間生起一絲挫敗無力感,道:“我隻是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叫水迷離的,好像跟那女的說了些奇怪的話。”
顧穎黎聞言猛地抬眸:“什麼話?”
楚玉被她這般灼灼地盯著,兩人又靠地如此近,便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避開她那琉璃般的眸子,語氣有些生硬的開口道:“他說這裏的飯菜合口,可我卻覺得難吃的緊,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古怪……”許是著實受不了她這般近的注視,楚玉也不曉得此刻心下究竟是羞是惱,麵上卻是帶了些許尷尬和嫌棄,有些窘迫地脫口道,“你個死女人離我遠點兒!”他最後這話多少有些沒把握好音量,顧穎黎便聽外麵傳來動靜,心中一跳,也來不及細想,雙手在楚玉肩上一撐一按,瞬間便翻身出了茅房。待蟥蛭來到茅房門口的時候,楚玉正好開門出來,便見他朝他身後望了望,沉著臉問道:“你剛剛跟誰在說話?”
楚玉心下緊張不已,麵上卻端著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什麼跟誰說話?裏麵就一個坑,難道還能同時蹲倆人嗎?”說著抬步剛要繞過他,卻陡然感覺一陣勁風從身側襲來,楚玉忙閃身避開,同時手中出招,眨眼間的功夫,兩人已過了數招,奈何楚玉沒有內力,根本敵不過蟥蛭的那些陰損招術,不多時便被他牽製住了。楚玉俊容冷淡:“卑鄙。”
蟥蛭卻是笑的陰森狂妄:“臭小子,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
楚玉卻是絲毫不懼:“笑話,我隻不過是方便了一下,至於你如此提心吊膽嗎?還是說,你們江湖中人都是這般疑神疑鬼的?莫名其妙。”說著強自掙開他的桎梏,整了整衣衫,抬步繞過他原路返回。
蟥蛭心下雖不滿這小子的態度,但礙於館主的命令,他也不好發作,目光陰鷙地瞥了眼他的背影,又轉眸瞧了眼茅房,未察覺異樣,方才轉身離開。
楚玉待發覺蟥蛭趕了上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心下卻有些後知後覺地驚歎顧穎黎的覺察力,那女人分明沒內力啊,耳朵是屬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