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烈雪拍拍心口,安穩了幾分。
“嗯?”顧絕兮挑眉。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會留意的。”烈雪連連改口——能讓這孩子開口問的朋友,定然不一般,然,她是有私心的,這孩子安然無恙,旁的安危,與她沒有大的關聯。
“多謝姐姐了!”
白瓷般的雙頰染上些許的紅暈,杏眼中帶著薄薄的霧氣,似是熱得很。
烈雪看得有些許的呆滯,她清清嗓子,“對了……我來時路過藍幽閣,那兒的大當家的讓我向你問好。”
“沒了?”顧絕兮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這般小氣?我好歹還和那位大當家的有過一些戰鬥情誼的。”
她喃喃自語,想著那家夥總與手下說的——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本來是藍幽閣大當家的,前些日子去密林搶了個姑娘回來,現在我是二當家的。】
那份怨念,怕是無人能及。
顧絕兮搖搖頭,每當那家夥重複這句話的時候,她都想撕爛對方的嘴。
分明那是她是落難者,並且對藍幽閣沒有半點興趣。
“沒了。”烈雪搖搖頭,怪不得趕路時總覺得怪異,原來是純問候沒禮物的關係。
“那家夥就是個小氣鬼。”顧絕兮翻了個白眼,“姐姐近日若是無事……要不要去棲遲溜達一圈?好歹也帶姐姐瞧一瞧。”
“包吃住麼?近日消息賣不出去,我囊中羞澀。”烈雪衝顧絕兮眨了眨眼——眼前這孩子,可是個小富婆,能有機會在她那兒吃住,一定是人間享受。
“這個自然,若是姐姐來了,我定要尋些機靈的丫頭,好生服侍。”顧絕兮挑眉,她知曉對方不喜束縛,自然要調笑一番。
“咳咳……”
咳了好一陣,興許是唾液進了氣管。
顧絕兮輕笑,她果然還是喜歡作弄人。
當日晚霞漫天之前,她帶著百事通回到棲遲王城,安置完了,恰好在同家旅店揪出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小耗子。
晝行軍的統帥,竟還是個愛玩愛鬧的孩子。
說出去,怕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喂喂,別揪老子的衣領,削你啊……”
胡子拉碴的少年呢喃著,話語間倒也挺囂張。
顧絕兮拿出銀針在小耗子的腦袋上紮了幾下,又灌了醒酒茶,總算讓迷糊的少年睜開了眼。
他滿目迷茫,四下看看,皺眉捂著腦袋,“主子?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在和王五喝酒嗎?”
“自是有事尋你。”顧絕兮將醒酒茶放在一邊,輕點眉心。
小耗子一下來了精神——沒回主子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會有一些不得了的任務。
上一回她這般,就是帶著他扮上女裝,直接教藍幽閣老小做人了。
為何白淨少年一朝黑成包青天?十五歲公子哥怎地夜半紅妝?
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沒錯,都是。
“這回的目標是雪國。”顧絕兮慢慢打開她當將軍時畫的地形圖,“此番麵對的可能不止雪國的傻子,還有白虎城的未知勢力,我們需在暗處,萬萬不可張揚。”
“竟……如此嚴峻?”小耗子的眼神又亮了不少。。
“是,收斂點。”顧絕兮敲了少年的腦袋一下,“我們先攪亂安晗的後宮,再燒幾個人流大的賭坊,我上回已經燒過了……該是容易些,他們不清楚災象的形成機製,就假造地滾雷,以示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