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
顧絕兮看著手邊的青花瓷杯,溫聲道:“顧楓派你們來,有何事?”
“回聖主,國主遣我等來……問候聖主。”燕鬆忽而語塞,靈淵大國之力,完全不必向棲遲低頭。
他也琢磨不透國主的意思。
這等小國,不是出兵立馬能踏平的麼?
燕素樺卻不以為然,他們穿越荒漠顯然是有人帶路,若無人指引,怕是永遠出不了那片沙土的範圍。
顧絕兮自醫仙穀走出,攪亂了靈淵又在此地歇腳,並非一無是處。
“顧楓近來可好?上回在荒漠害的病,可有注意調養?”
姑娘分明還帶著溫婉的笑,幾縷天真活潑,些許戲謔。
可提到的事件,卻令人心驚肉跳——原來國主的病,不是途中染上,而是荒漠帶來的!並不是尚未與棲遲交鋒,而是慘敗!他算是明了……何以靈淵一大國需向棲遲低頭。
盡管內心驚濤駭浪,燕素樺還是不動聲色,“謝聖主關心,國主已大好了,隻可惜國務繁忙,隻得派祭祀前來拜訪。”
“如此甚是不妙。”她說道,起身,“沒什麼事兒便回吧,幫朕帶句話,顧楓若再穿了戰甲過來……”
“朕定讓他穿著褻褲回去。”
“來人,送客!”
隱匿於暗處的君墨堯站起身,迎著穿透宮門的光束,緩緩走到二位使者麵前,做了“請”的手勢,“二位且寬心,聖主溫和如許,自會信守承諾。”
???
承諾啥了?
要把他們國主扒到隻剩褻褲??
燕鬆本能地點點頭,退了一步,站到了燕素樺的後邊。
“本王,謹記。”燕素樺回頭瞧了一眼上位的姑娘——依舊是白瓷般的麵容,烏黑水靈的杏眼,光影在她麵上斑駁,卻更顯出幾分仙氣,似是……瑤姬落凡塵。
比記憶中美上太多,漸露鋒芒。
翌日,靈淵祭祀心不甘情不願地離了棲遲。
白虎城的具體方位,倒也漸漸明朗起來,似是有人刻意指引,帶著她接近真相,可猜不透的是,為何幕後之人要盯上她呢?
若是論斤賣,她這“瘦骨嶙峋”的模樣,怕是也賣不出一頭豬的價錢。
若是瞧上了風蔚閣,那盡管來試試。
大不了……魚死網破。
“陛下,切莫皺眉,罪臣總會心疼。”君墨堯湊得近了些,他幾乎靠在顧絕兮身後。
而這姑娘的反應也漸漸小了,似是習慣了他的溫度與氣息。
好現象。
“丞相,近日棲遲上下,可有異常之處?”她漸漸將一些瑣事推給君墨堯了——無關痛癢,便不要浪費這邊的人力。
君墨堯,也暫時值得信賴。
隻是柳辭那個女人,總有幾分古怪。
“不曾有,良與蘭逸各自安好,雪國卻有幾分不太平,不過是自顧不暇,也無心來尋棲遲的麻煩。”君墨堯說著,悄悄捏起一縷姑娘的發絲,水般順滑,光亮溫柔,一如她笑起來的模樣。
顧絕兮隻覺得些許麻癢,卻也懶得關注,隻清淺一笑,“這世上,多的是教人捉摸不透的事兒。”
人們喜愛替天行道,是將自己置於製高點。。
如此,方能讓自尊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