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質說:“那這兩部電影你知道嗎?”
小優說:“肯定不是A片了?”
……
宿舍裏空著兩張床位,安靜得隻聽見灌水時喉嚨拉動的聲音,陽台上斑駁的樹影像一群逃生的魚害怕地在阿質灰頭土臉的布鞋上來回遊弋。
一個人落寞地從宿舍到教室,阿質常常在想,
為什麼大家這麼安心的在休息,我卻要去自習?
為什麼大家效率這麼高,我卻要去領什麼獎?
為什麼還有時間問為什麼,如果這麼多問題的話,考卷上的不都是問題嗎?
老師問什麼大家覺得考卷還有什麼問題嘛?
我發誓有一天不會再讓老師用筆指著我的頭,我不懂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解出來,說完他下意識地學著《英雄本色》的發哥推著快要沒掉的賭神頭。
……
阿質說:“是,是A級的電影!同樣是情色,但卻充滿了感動,你有沒有試過看一部性喜劇看到流淚,《色即是空》這種就是了!”
小優說:“沒有,我就是想聽你說。”
阿質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沒來由的感覺就像是:其實《色即是空》我看過了,但是我不得不把它收藏起來。”
小優說:“怎麼個色即是空法呢?”
阿質說:“佛經雲:‘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小優說:“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阿質說:“佛經你也看?”
小優說:“我信佛!”
阿質說:“我不信!”
小優說:“真的啊,這有什麼好騙你的。”
阿質說:“我是說,我不信,佛!雖然我們家是信佛的,但是我跟耶穌比較熟。”
小優說:“我們家是基督教的,但是我覺得如來比較好玩。”
阿質說:“這就是青春叛逆期了吧!看來我們又多了個共同點了。”
小優說:“不一樣,不管這個了,那到底怎麼個《色即是空》法呢?”
……
阿質現在麵臨到的一個問題是,要不要去上大學?應該說是能不能上大學?
最慘的是,在宿舍裏熟睡的兄弟個個不是保送就是穩中,每次一談到誌願前途什麼的,阿質的胃就會配合地痛起來,因為大概太重點了吧,每個月所有兄弟就像不得不撓癢一樣,都要對未來願景一番,所以阿質以後的胃痛每個月都會來,來的時候有一種辦法可以解決,宿醉,一旦酒精麻痹了神經,既可以忘掉胃痛又可以借酒澆愁。
當然這隻是他後來發現胃都快壞掉時才會酒醒了一半,同時胃痛又會回來,就好比對考試一樣,惡性循環。欲罷不能。
獨處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老爸老媽,默默地掙紮,追著保送的大軍。他的骨質還是不放棄大學夢的,但他的筋肉已被一次次的成績淬煉成鋼筋水泥,就是說一點彈性也沒有,於是隻能依靠著骨質裏充當動力的想法把所有的水泥拖到教室。
夢想便開始凝固。
……
阿質說:“這是一部限製級的純愛喜劇,我自認哭點很高也被感動了。”
小優說:“是很韓劇嗎?”
阿質說:“既是韓劇又比韓劇高明。”
小優說:“不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