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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栽贓是多餘的,哪有主人偷自己的鐵,豈不滑稽。

錦兒亂棒打死,素兒得了五百兩,連同賣身契放出府去,眉姨娘、之韻、高井三的下場也不如意,他們作惡多端、自作自受,妄想為難大少奶奶,不值得同情。

不過兔死狐悲,躲在窗後偷瞧的珍姨娘打了個冷顫,手心直冒汗,嘴巴不停的啃著核果仁。

“算了,我不想挨我娘的棒子,等華兒生了我再來打打牙祭。這會兒你有鐵料了,我有筆生意和你談,有關九爺的。”孟觀自來熟地勾肩搭背,對近在眼前的冷臉視若無睹。

“九爺?”

周明寰黑瞳一閃。

第九章最毒婦人心(2)

幾家歡樂幾家愁。

周府大房解決了眉姨娘勾結外賊一事,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崔氏娘家又出事了。

說是“又”一點也不假,近半年來,崔信良父子接管的周府產業頻頻有事發生,不是鐵料少了,便是兵器短缺,再不就是帳麵不對,很多銀子平白不見了。

還有鋪子的刀呀劍的太過鋒利,客人一試便在胳膊肘劃出個大口子,血流如注,這廂鬧著要賠錢、出醫藥費,連崔家自家的綢緞莊也出了問題,賣出的綢緞錦布被老鼠咬破了好幾個大洞,人家打上門要索賠。

不到幾個月工夫,從周府貪來的銀錢吐出不少,除了還管著事,手上有銀兩進出,攢到錢袋裏的已所剩無幾,前兒個還因付不出貨款而被打了一頓,急急向崔氏調頭寸。

“孟如呀!你看這可怎麼好,好不容易到手的金元寶又得吐出去,我真的很不甘心呀!眼看白花花的銀子由眼前飛過去,我那心痛跟刨心沒兩樣,痛得直想打滾了……”

崔信良一臉痛心地捂著胸口,昔日的意氣風發全沒了,像突然老了十歲似的,深得足以夾死蚊子的皺紋一條一條浮現,四十出頭看著活似六旬老者,背都有一些些駝了,直不起腰。

得而複失的銀子沒了,那跟要他的命一樣,讓他不得不來找一向有手段的妹子哀嚎兩聲。

從妹妹指縫漏出點銀水,足夠他一家人一整年不愁吃穿了,她銀子把得緊,又守得住私房,不找她伸手還能找誰討。

“你也別在我耳邊嚎了,嚎得我心煩,我才要問一句你們是做哪門子生意,為什麼這一年來虧損連連?連我在老爺跟前都不好交代,說了不少好話才遮掩過去。”她這頭疼著呢!

什麼都好說話,唯有銀子一事不講情麵,一下子出了這麼多亂子,說和管事的無關誰信得過。

好在二十年夫妻還知道性子,她說兩句好聽話吹吹枕頭風,再一夜溫存地伺候得老爺渾身舒暢,他這才暫時壓下這件事,再給她娘家人一次機會。

“我也沒少費心思經營,這一大半銀子是進了自個兒銀袋,哪裏能馬虎不用心,可是客源變少了是事實,我管的那幾間鋪子明顯逛的人少了,還嫌棄東嫌棄西的說我賣貴了,辛苦賺幾個錢還得賣老臉……”他長籲短歎,抱怨連連。

崔氏狠瞪了兄長一眼。她還不曉得他貪小利的心性嗎?“你敢說你沒往上添價錢,好從中賺取差價?”

“這……嗬嗬小錢小錢,何必放在眼裏。”崔信良搓手——笑,不見半點反省。

她一哼。“積沙成塔,小錢一多也能成了大錢,你非要眼皮子那麼淺嗎?把眼光放遠些,周府的財產幾乎掌控在我們手中,你要多少沒有,還要貪那一點點不稱手的零頭。”

沒誌氣,成不了大事。

“話不是這麼說,生意難做呀!雖然咱們手裏攢著周府的產業,可還掛在周家人名下,哥哥能拿的是黃金白銀,總不能把一間一間的鋪子賣掉好換銀兩吧,要不你家老爺不用自家造的劍戳死我才有鬼。”

他們能私下偷不能明著搶,若是驚動了周府老爺就得打水漂兒了,沒討得好處還惹來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