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路麵無表情地說:“帶我去看看。”
守備官諾諾應允,領著他來到暫時安置人們的地方。這是一個簡易的大篷房,隻能暫時讓這些人不淋雨。那些受到災害影響比較大,失去房子的人幾乎都在這了。
大篷房裏人很多,卻意外的顯得安靜。人們也隻是不時低語,並沒有出現大哭大喊的情況,但相同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哀傷。誰失去了家園還會無動於衷。
“來,你躺好。旁邊這位要小心,別壓到他受傷的腿。”離路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女子正安撫著受傷的百姓。溫婉的言語讓人覺得很溫暖,這,就是那個姑娘了!
五官並不出彩,但晶亮的眼神卻有效地安撫住那些不安的病人,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一個個病人在她的安撫下靜了下來,整齊地躺在自己的鋪位上。一些沒有受傷的人也在幫忙照顧傷員。
擦藥、換藥,一切的動作都顯得那麼輕柔熟練,生怕弄痛病人。離路仿佛看到她平凡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異彩,就這麼看著她,眼中的冰冷似乎有些融化。
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幻雪抬起頭,朝篷房門口看了一眼。咦,是個很有型的男子,英俊剛毅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隻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陣陣冷意。她,不認識的人。
不過,聽說左冥王派人下來安置這些百姓,應該就是這人吧!稍微掃了一眼,她微微點頭致意,便繼續忙手中的活兒。
這女子不怕他!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離路知道自己的冷讓很多人都不敢輕易接近,也包括皇宮裏的她吧。可不遠處這忙碌的女子,卻好像看不見他眼底的冰冷,甚至還向他點頭致意!
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邊:“白色的衣衫不適合在這裏穿。”都染上血了,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現在居然扯出這麼一句,他自己都有些莫名。
“沒事,洗洗就好了,病人的病比較重要。喂,你幫我拿一下藥瓶。”也不管眾人詫異的目光,她就這麼把藥瓶塞到他手裏。將傷員的鋪子整理好了,她這才又接過瓶子。
“咦,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平淡的聲音問道。離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對她說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更沒人敢叫他‘喂’?
“我是離路,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讓人到守備府來找我來找我,我會盡量協助。”他酷酷地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帶著人走了。
季途走了過來,看了看他說:“他就是離路?難得見他能主動開口詢問,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嗯?為什麼?”幻雪不解地問。
“他是左冥國有名的冷將軍,驍勇卻也智謀過人,是左冥王的左膀右臂。隻是這次不知怎的,竟會派他來?嗬嗬,他可是除了名的冷酷寡言。”季途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他在左冥國待了五年,認識的人,知道的事也不算少。
“哦,他是很冷,可我能感覺到,他並不冷血。”幻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