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觀的無欲走至他的麵前,“既然知道你還賴在這人間做什麼?”
“與你無關。”
無酒氣憤地指著他,“是不是又是為了那個什麼愚蠢的承諾?這回你又答應了那個早就死透了的皇後什麼?守護她的國家?還是保護這座人間?你可真給咱們修羅道長臉啊,竟自甘下賤地愛上了個凡間的女人!”
“為了她,我可棄一切。”皇甫遲的目光坦坦迎向他。
“你太令我失望了。”早就暗藏著殺意的無欲迎風召來兩柄彎如新月的鐮刀。
下一刻,兩柄鐮刀自皇甫遲的身後穿過他的琵琶骨,無欲握拳一扯,鐮刀刀柄後頭係看的寒鐵鐵鏈即往上吊起皇甫遲,讓他離地數丈。
“師父!”紅了眼眶的軒轅嶽衝動地想要掙開被鎖的周身大穴。
皇甫遲低下頭朝他大喝,“嶽兒,你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嗎?”
本想突破禁製的軒轅嶽驀地止住了妄動,緊緊狠咬著牙關,用力得濃重的血腥味直衝至他的口鼻間。
無欲挑了挑朗眉,“你以為這樣我就動不了他?”
“沒錯……”
“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無欲張握看五指,殿上即再次傳來鐵鏈拉緊的聲響。
皇甫遲不以為懼,“為了修羅道,你不敢。”
眼看無欲眼中殺意愈來愈盛,還盼著把皇甫遲帶回修羅道的無酒連忙上前攔住無欲。
“你可別忘了咱們來此的目的。”若是再少了皇甫遲一個修囉,即使日後佛界什麼都不做,修羅道也遲早會消失在六界之間。
無欲抬首望著一身血濕的皇甫遲,在滴下的血液逐漸染紅了大殿之時,滿腹不甘的他亦鐵了心。
“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麼時候?”
“不是去西域了嗎?”
賣豆腐賣到靈山的晴空,在日光融融的午後來到了藏冬的院子內,忍笑地盛了一碗豆腐遞給還在生悶氣的藏冬。
藏冬將嘴一撇,“誰曉得那小子這回又發哪門子瘋?”一早自天問台返家的藏冬,此時臉上還留著一個鮮明的腳印,正坐在後屋長廊上,準備化滿腹不滿為食欲大力開吃。
“該不會是又跟師弟鬧翻了吧?”晴空兩手不停地再給他盛了一碗,“軒轅小子呢?”
“回皇城了。”
晴空一臉納悶,“他不是也離開師門了嗎?怎又回去了?”
“八成是想自家師父了吧。”那小子可不像燕吹笛那般沒心沒肺,更不像某人的瞼皮那麼薄。
“也有可能是皇甫遲出了什麼事。”晴空搖搖頭,反而覺得以軒轅嶽的性子來看,軒轅嶽倒不是那種會輕易違背原則的人。
也不清楚那對師兄弟葫蘆裏賣什麼藥的藏冬,一連吃完兩碗豆腐後,邊摸看圓滾滾的肚子,兩眼邊往晴空的豆腐小攤滴溜。然而晴空卻是賞了他個大白眼,反倒問起他另一事。
“我一直很想知道,那對師兄弟怎會拜在皇甫遲的門下。”
“我隻知道他倆都是皇甫遲養大的。”藏冬這些年來探到的本書八卦可不少,“聽說燕家小子是已故皇後抱給皇甫遲養的,而軒轅嶽,好像是個老和尚叫皇甫遲去找來的。”
晴空一怔,“老和尚?”
“嗯,叫什麼來看呢……”藏冬一手搔著下巴,磨磨蹭蹭半天後才想起那個人名,“對了,聽說是叫去雁。”
去雁二字一入耳,本欲在廊上坐下的晴空登時站直了身子,一個箭步上前緊握住他的兩肩,驚訝地朝他問。
“你確定他叫去雁?”
藏冬被嚇了一跳,“怎麼,你認識?”反應這麼大?
“豈隻認識?他乃佛界四大護法之一。”原來是那老家夥搞的鬼啊,怪不得他怎麼也想不通皇甫遲哪來那麼大的本事,能一舉得來兩位準人間聖徒納在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