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他說--”
“說你個頭,給我去死!”
“我是你師父的兄弟……”他弱弱地開口,也不管什麼臉不臉麵了。
燕吹笛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臉上,“去你的兄弟,老子才不管那些!”
愈看愈覺得可恥,藏冬不住地扯了扯嘴角。
這時候他就知道不舍得皇甫遲了?平時都幹啥去了?
跑進宮裏頭搜集來大把救治的藥品與棉布後,軒轅嶽喘著氣跑來藏冬的麵前,忙把懷裏的東西都堆在地上。
“山神、山神……你看這些成嗎?”
藏冬訝然地看著那幾瓶世間難求的丹丸,不禁頓了頓。
“這些是……皇甫遲煉的?”
嘖嘖嘖……瞧瞧,這位國師大人的煉丹技術是如此的精良,所煉之丹樣樣皆是上品或是不可多得的極品……他就不明白了,皇甫遲究竟是怎麼把燕吹笛給教成那等每開爐必炸的慘烈技術的?別告訴他,這又是申屠令那邊的血統壞了燕家小子的後天好風水。
軒轅嶽使勁點著頭,“嗯,我從丹房草過來的,都是師父煉的。”
“……”申屠令可以洗洗脖子等著他了。
在軒轅嶽的幫助下,藏冬挑出幾顆傷藥聖品喂進皇甫遲的嘴裏,拿過雪白的棉布裹起皇甫遲的傷口止血,大略收抬好後,他推了推一徑對著自家師父發呆的軒轅嶽。
“軒轅小子,可以去叫那個臭小子停一停了,無酒隻剩下幾口氣,還有鍾靈宮就快被他給拆了。”
軒轅嶽霍然站起,“師兄,你沒事拆咱們家的房子幹嘛?”
“……”無酒才是關心的重點吧?
躺在地上的皇甫遲眼睫微微地動了動,藏冬扶起他的身子,悄悄歎了口氣。
“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這又何必?”好端端的,何必找死呢?
掙紮了許久,始終無力擺脫眼前驅之不散的迷霧,皇甫遲倦累地垂下眼簾,在時斷時續的思緒中,勉強捉住一絲清明。
他怎麼……還活著?
是不是……在他死了後他就能見到她了?
若是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結束他的承諾了?
“話說回來,有那兩個徒弟也夠你累了,暫且歇著吧。”也不知他這傷號在想什麼,藏冬點住了他的睡穴讓他昏睡過去,好節省他的體力。
將手邊的皇甫遲打包好,並找了扇門準備叫來神荼,某神突然發現,好像……他已經有好半天沒聽到那兩個師兄弟吭個一聲半響了?
過了半晌,大殿上突然爆出藏冬的怒吼。
“喂喂喂……你們兩個揍夠了沒?你們還真想打死他啊?住手……臭小子,都別踢也別再打了,還不快統統都給我住手!”
將傷重的皇甫遲給搬回天問台後,接手治療的晴空與一幹外人等,便在燕某人的家中暫時住了下來。
當一腳險險踩進鬼門關裏頭的皇甫遲清醒過來後,最為歡喜的自然是日夜守在病榻旁的蘭總管與軒轅嶽。
而燕吹笛則因長年師徒失和,沒臉皮也沒膽量進去裏頭探探傷況,隻能天天在客房外擔心地打轉,更因蘭總管和軒轅嶽始終刻意不告知他皇甫遲的情形,等了幾日後,他終於受不住內心的煎熬,不得不拉下臉皮去求還賴在他家沒走的藏冬。
“什麼?要我也跟著進去照顧他,還要順便替你探探他的口風?呿,本神又不是他的誰!”臉上還有淡淡鞋印的藏冬才不幹,直接就甩了燕某人一個臉子。
蘭總管兩手端著剛熬好的藥粥,在路過窩在客房前鬼鬼祟祟的他倆時,冷淡地朝他們丟下一句涼艘艘的話。
“不敢勞煩山神大人,國師大人自有老奴好生伺候著。”
“……”看吧看吧。
一臉灰溜溜的燕吹笛,摸了摸鼻梢,不死心地又尾隨著蘭總管悄聲踏進客房的院子裏,還頻頻想往窗邊湊,直到蘭總管不客氣地瞪人兼關窗,這才又悻悻地退出院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