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那個管廚房的舌頭特別長!”虧他在得了燈後,還特意塞了幾盒糖給那個愛吃甜食的老頭子,拜托他千萬別把消息傳出去,結果呢?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
鬱壘不客氣地攤手朝他勾了勾,“知道就快把燈草出來。”
“說,這回你去鬼界的理由又是什麼?”他以為鬼界是能隨隨便便去的嗎?當他是去逛大街的啊?”
“還人情債。”鬱壘老早就想幫鳳舞把欠的債還清了,“隻要你幫我這個忙把通往鬼界之門打開,我保證那些家夥短期內不會再來找你開門。”
學得很乖的神荼打死也不上當,“你說得好聽!”
“你開是不開?”
“不開,天帝知道會宰了我的!”這哪還用想?
“哪會那麼嚴重?”鬱壘皮笑肉不笑的,“頂多就是又罰你去掃掃星宿山而已。”
說到那筆陳年爛賬他就有好氣,“你還知道我為了你掃了多少年啊?”
“咳咳。”晴空靜候在一旁扮作局外人已經很久了,他含蓄地向鬱壘示意。
“知道了,我這就搞定他。”
“你休想!”神荼抄起一把椅凳架在胸前,打算來個寧死不從,“我好不容易才求天帝開恩派來個新門神幫我一塊兒站在門上守門,這回我說什麼也不會再為了你這沒道義的前同僚去背什麼黑鍋!”
鬱壘瞄了瞄他手中那沒什麼威脅性的武器,“反正你都背過那麼多個了,再多一個……也沒什麼差別。”
“你想害得我連門神也當不成嗎?”
“我都這麼客氣的請你開門了……”鬱壘斂去了麵上刻意裝出來的和善,一步步地逼近他,揚掌就擊飛了那椅凳還將它摔個粉碎。
神荼盯著近擺在眼前的拳頭,“有你這麼陷害同僚的嗎?都這麼多年了,你的手段就不能改一改?”
“給我開!”鬱壘冷眸一凜,本就不具耐性美德的他,一拳便將神荼耳邊的牆麵擊穿了個大洞。
於是……長期苦於暴政壓迫的某門神,再次含著眼淚委屈兮兮地同流合汙。
他自衣袖中掏出那盞牡丹燈,低首在燈芯上輕輕一吹,不久,一朵搖搖曳曳的綠色焰火便照亮了他的臉龐,這時他再施法將焰光籠在門扉上,靜心等待不過一會兒,一陣陰寒至極的冷風便自門縫底下鑽了出來。
“早這樣不就成了?”他又何必老是非暴力不合作?
“麻煩你了。”晴空就有禮貌多了。
神荼忿忿地推開門扇,“這門最多隻能開一個時辰,快去快回!”
此時位在鬼界的皇宮中,日子過得十分愜意的紀非正橫臥在貴妃椅上,拈了顆底下鬼差們自人間偷渡過來的葡萄放進嘴裏,眯著眼享受那甜美的汁液。
“來人,掌扇。”
靜候在椅邊的鬼差們紛紛打起扇子,徐徐吹散又自隔鄰忘魂殿那邊飄過來的濃重怨氣。
“今兒個忘魂殿又收了多少新魂?”紀非略坐起身,倚著身後的香枕,慵懶地問。
“回娘娘,足有五千。”負責窺探忘魂殿的鬼差立即向她稟報。
“調個一千過來。”
“是。”他頓了頓,“不知這些新魂娘娘想派用在何處?”
“築房建屋,造橋鋪路,耕田種稻,養魚植桑……”她早就想好下一步該怎麼整鬼後了,“不是本宮要說,這鬼界環境實是太差了,眾鬼的生活層次有大大改善的必要。”
那些冤魂入鬼界是來受苦受罰,不是來蹺著二郎腿享清福的!她改善個頭!
無奈眾鬼差不敢怒亦不敢言,動作整齊劃一地彎著腰,囁嚅地在底下交流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一個敢挺起腰杆來阻止她在鬼界的倒行逆施。
紀非懶懶地把玩著指甲甲套,“對了,再撥一千人手去記川。”
“記川?”
“水漂兒本宮打厭了,明日起改撈川中回憶,並將回憶天天一一送返失憶冤魂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