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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選哪個?”等得不耐煩的軒轅嶽開口中斷了那兩人的吵嚷,同時讓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至燕吹笛的身上。

燕吹笛看著那兩個同時轉過頭來盯看他的生父與養父,還處於訝異中的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

軒轅嶽決定推他一把,作勢就要走,“我先跟師父回去了。”

“等等,我跟你們一塊兒走!”燕吹笛連忙拉住他。

“那隻魔怎麼辦?”軒轅嶽一手指向那隻曾得罪過他的貪魔。

一心隻想回家對師弟負責的燕吹笛想也不想,“讓他哪邊涼快哪邊去。”

“……”申屠令啞口無言地張大了嘴,仿佛又再次聽見了胸膛內的那顆心又碎了一回。

皇甫遲還落井下石,“你輸了。”

藏冬似笑非笑地晚看皇甫遲,直把他的兩耳看得發燙,他別過瞼,很快地喚來已在宮外等候許久的蘭總管。

“蘭。”

“啟享國師大人,紀家軍已攻入皇城,很快即可拿下新皇。”奉命在暗地裏忙碌許久的蘭總管恭謹地向他報告,“此外,六皇子也按您指示準備好,明日即可登基。”

“很好。”他點點頭,再看向與紀非暗地裏同謀的藏冬,“山神。”

藏冬搔著發,“知道了知道了,宮裏頭的那些我去說說就是了……”真是,怎麼每回收爛攤子的、被使喚的總是他?

在那些局外人走後,軒轅嶽拉看自家師兄來到皇甫遲的麵前,然後兩掌在他背後輕輕一推。

燕吹笛忐忑不安地抬起頭,望進皇甫遲那雙冰冷的眼眸中,很怕他還是一如當年將他趕出宮時的無情,過了許久,他聽見皇甫遲那似歎息般的呼喚。

“燕兒。”

他都幾年沒聽過師父這樣喚他了?

長年來始終都沉沉擱在他心上的罪疚,在這一刻,終於像片羽毛般落在他的心上,不再四處逐風漬浪。

他仿佛可以聽見,那早已沉殿在歲月中的歡笑聲,正推開厚實的門扉,敞開了雙臂向他招手。那些不忍回顧追認的過往,在皇甫遲的輕喚下,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不再隻是他午夜夢回時的念想而已。

燕吹笛很快就模糊了雙眼,淚水像是斷了線,怎麼也停不下來。

“師父……”

這隻腦袋不靈光的呆猴子……

皇甫遲拍拍他的頭,“回去吧。”

終曲

“師父師父,娘娘咬我……”

年僅三歲的燕吹笛,一早去鳳藻宮請完安後,便一路哭看回鍾靈宮找師父。

“為何咬你?”皇甫遲扳過他的瞼,果然在圓潤的小臉蛋上看到兩排明顯的齒印。

“娘娘說我是個小包子,她想看看是什麼餡的。”

“……她說是什麼餡的?”

“娘娘說我沒餡,我是顆白饅頭--”燕吹笛說著說看更是悲從中來,扯開了嗓子用力哭號。

“……”

他還在傷心不已,“嗚嗚,我不要當白饅頭……”

“不當饅頭,繼續當猴子吧。”皇甫遲抹掉他小瞼上的淚水,拍拍他的腦袋再將他抱起來。

“好……”

站在大廳門邊的燕吹笛直咬著牙,他剛從南邊處理完江水氾濫,便快馬加鞭趕回來一探師父師娘和親親師弟,可他一進門,就看到他們這些閑著沒事做的人,全都聚在廳裏圍著那麵蘭總管珍藏的銅鏡看他的陳年笑話。

坐在桌邊的軒轅嶽一手掩看嘴,憋笑憋紅了瞼,皇甫遲繼續麵無表情,前皇後娘娘樂不可支地趴在皇甫遲的懷裏咯咯直笑,而出賣燕某人的蘭總管瞼上則是毫無半點愧色。

“蘭爺爺……”早知道當年就不該叫皇甫遲教他術法,瞧瞧他都拿來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