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黑鷹連理都懶得理她。
“……或是你怕羞?”她繼續猜測。
它直接抬起沒受傷的翅膀掩住她的嘴。
“我說你一隻鷹羞什麼羞?”紀非直接把它這反應當作是默認,一手將它抱緊並拖進被窩裏,“快睡,天很冷。”
厚實的錦被遮天蓋地的自上頭蓋了下來,阻去了黑鷹逃跑的去路,同時也將它困囿在紀非溫暖的懷抱中。紀非小心地避開它的傷翅,一手按住不時亂動的黑鷹,過了許久,不僅是昏昏欲睡的她倦極了,就連被她體溫熏得暖烘烘的黑鷹也困了。
方入夢境未久,絲絲寒意就像是穿透了暖和的錦被,滲進了被裏也滲進了紀非的夢裏,長年來時時保持警覺的她隨即醒來,接著她便明顯地僵住了身子。
這是怎麼回事?
她之所以會莫名夜半醒來,不隻是因全身冰涼涼的,還因她兩手似正抱著一具光滑的身子,且那觸感……還挺不錯的。
小心確認包圍渾身的涼意是由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後,紀非緩緩抬起水眸,兩眼緊緊鎖住近在眼前的那一張俊容。
“……你是何人?”好不容易,她這才自喉間擠出聲音。
有著一雙冷目的男子沒搭理她,眼中寒意甚是凍人。
“你是那隻鷹?”她也隻能這麼推論了,畢竟她可沒有夜半夢遊出門去逮個美裸男回家陪睡的好習慣。
他仍舊沒吭聲,目光專注地打量著她,像是非在她麵上看出個子醜寅卯不可。
“你究竟是什麼?”既然對方不說話,那她也隻能主動點往下問了。
“修囉。”皇甫遲淡淡輕應,“可以放開我了嗎?”
修囉?
雖不知那是什麼,但以這偏涼的體溫來看,總歸不會是人就是。
“我無敵意。”感到他的推拒,她兩手緊緊環抱住他結實的背後,以免下一刻會被他不憐香惜玉的推下床去。
“放手。”皇甫遲在她兩手在他身上打結,怎麼也撥不開時,俊容上終於出現了些許惱意。
“我其實也沒那麼怕冷……”她的兩腳緊纏住他修長的雙腿,免得即使受了傷氣力還是比她大的他會兩腳將她給踹下床。
他沒好氣的問:“那還摟得這麼緊?”
“我怕一放開會瞧見不該瞧見的東西。”冤枉啊,難道他忘了他現下是渾身光溜溜的嗎?
“……”
感覺他停止了抗拒推攘,紀非總算是稍稍放下心。她試著挪動被他壓得有些發麻的右臂,他也配合地將身子往床裏頭挪,可這一挪一動,乍現的春光,即大開大敞地出現在她的視野內地供她欣賞,迫使她不得不再度將身子貼回他的胸坎前,主動替他遮掩住無限春光。
“……”她真的不是故意占他便宜嗎?
緊抱著他好半晌,覺得這景況怪異得緊的她,清了清她的嗓子打破他倆之間的僵局。
“你一到夜半就會變成這副模樣?”怪不得方才睡前他說什麼都不肯讓她抱進被窩。
皇甫遲輕聲更正,“是原本就這副模樣。”
她抬起小臉,美好的黛眉往上挑了挑,明澈的大眼中盛滿了好奇。
“我中了咒。”他有些不耐地解釋,“解咒前,夜半會恢複原身,天一亮則變成鷹。”
“何時可解咒?”她微微抖了抖,總覺得源源不絕的涼意,正透過他們交纏的肢體緩緩傳至她的身上。
他冷眼一掃,“總之不會是現下。”
“那咱倆得繼續抱多久?”雖說眼前人再賞心悅目不過,但老抱著跟冰塊似的身子,也挺讓人吃不消的。
“你隻要把眼閉上讓我去尋套衣裳就成。”這話她早問不就得了?
她氣定神閑地再問:“你哪來的衣裳?”撿到那隻黑鷹時,她可沒見鷹的身上有穿什麼衣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