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硬拉李宛過來的,他臉皮薄,死活都不肯來呢。”梁振業還在調侃她。
眾人聽到大笑起來。江海桐用老大哥的口吻道:“李兄有所不知,這芸香樓的姑娘們隻怕比尋常人家的姐還要矜持、嬌貴,那梅、蘭、竹、菊四美人,沒有千金,連一麵都見不到,可是真正的千金姐。”
“是啊。”韓青笑道,“誰能像陳公子這般,不花一錢,毫不費力的就讓韻竹姑娘露麵啊。可見陳公子一曲千金。”
陳玉泉忙謙虛地擺擺手。
婉貞不想聽這些,便問道:“各位聚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啊?”
“當然是為了你的事啊。怎麼你還糊塗?”孟昌笑道,“今早朝,兩稅法一提出就遭到這麼多人的反對,想想怎麼辦啊?”
“怎麼辦?我倒是沒什麼,意料之中的事。”婉貞噙了一口酒,“有勞各位也跟著著急。”
梁振業道:“你這個人真不領情。沒有發現嗎?你的東西讓那些老人動了真格的了。我們提出的東西,即使皇上下旨頒布執行,隻怕也會被敷衍了事,那些大臣們早朝時也是爭爭吵吵,動動嘴皮子算了。而你的兩稅法因為動了他們的根基,所以他們對這個是格外的關注。”
“所以呢?”
“也就是兩稅法能夠執行的話,我們其他議案也就能真的執行下去。以兩稅法為開端,也是突破口,革新朝政。”梁振業完,其他人也都鄭重的點點頭。
“這樣啊。”婉貞明白了,有些感動,看著這些同僚、同科,婉貞突然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因為特殊的身份,婉貞平時獨來獨往,隻有似乎有些淵源的梁、馬兩兄弟還比較長來往。
這麼多人,這麼多有能力的人一起的話,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不要隻‘這樣啊’。大家要一起想個法子,讓陛下通過兩稅法。要知道,如果兩稅法最終被否決掉,不但你會受到處罰,我們的政令也會失去威信。我們這批新人都會受到打擊的。”梁振業繼續道。
“不成功便成仁啊。不過這麼多人的話,辦法也就有了。今白我就想到了,隻不過覺得太過巧合,不大可能。此一時彼一時,有諸位鼎力相助,我們一定可以。”婉貞笑道。
“是什麼?快。”
婉貞問道:“兩稅法之所以提出,各位之所以上交議案,關鍵的緣由是什麼?”
賜道:“國庫的問題嗎?所以陛下才動怒的……不對,”他看了看梁振業,又看了看微笑的婉貞,“是突厥!如果突厥不入侵,這件事就……”
“沒錯!”婉貞斬釘截鐵的,“這個案子本來就是要解決燃眉之急。如果一旦戰爭開始了,國庫空虛,老臣們心中慌慌,陛下就可以順水推舟了。”
“問題時,突厥不知是什麼時候才會真正進犯,我們總不能等他們吧?萬一那些老人們等不及救治你得罪怎麼辦?”孟昌問道。
婉貞的微笑地注視著孟昌,眼裏閃著光芒:“事在人為啊。”
淩霄拍手道:“高明!我明白了。”
韓青也道:“雖然危險,是個辦法。”
“這種點子也愧他想得出來!”梁振業無奈的。
孟昌、馬賜齊聲道:“是什麼?”
婉貞沒有回答反而笑問:“孟兄將去哪裏任職?”
“這你們不都知道嗎?幽州……難道……”孟昌恍然,“隻是……隻是……”
婉貞眯起眼睛,微微笑道:“隻要作點動作就好。完全是無心之過。沒關係。”
到這裏,其他人也都懂得差不多了。江海桐和賀丹楓也,“沒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在朝裏,也會響應你的。”
“這樣的話,幽州的鄰州,雲州、祁州也是我們的同鄉,也許可以聯係起來。”孟昌道。
“噢,相州學館這兩年勢頭大增啊,甚至有人已經出‘相州學派’這個詞了。”賀丹楓道。
江海桐是本屆中相州學子的首領,家中在相州也是豪門望族。他站起道:“好,這件事我去聯係,務必盡力。”
眾人繼續討論,直到二更時分,婉貞要回去,大家也就起身告辭。本是梁振業兄弟作東,老鴇卻來叫住陳玉泉:“公子慢走,韻竹聽到陳公子來了本想趕快下來,不成想有位先生一直想聽琴,今晚就來了。韻竹才不得分身的……”
陳玉泉道:“其實姑娘忙著,就不勞煩了。在下這就回了,改日再來拜訪。”罷就要與眾人離開。老鴇想攔,但見他這般冷淡,也不好作聲。